出师不利
赵安曼实在太激动,虽然他对老头子说让他别报什么希望,但作为从小接受老头子教育的自己来说,他还是对这几个账户充满了莫名的执念。
甚至他已经在教育自己的小孩,以后一定要找到瑟兰殿下的继承人,就算殿下不在了,还有小殿下,小殿下不在了,还有小小殿下。
爸爸,你看到了吗!我找到了!!
他抱着闻隐的大腿嚎啕大哭,这相貌,这账户,说他不是瑟兰殿下的继承人都没有人信。
眼泪唰唰往下流,赵安曼哽咽出声,“殿下,您知道这些年我们过得有多苦吗?赛康斯他不做人啊!”
在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赵安曼声泪俱下地对闻隐控诉了联盟的上一任执政官和赛康斯集团对他们赵家的迫害,简直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上一个好不容易下去了,我们松了口气,以为看见了光明的未来。可谁知道新上来的这个执政官更拉,他虽然不偏向赛康斯集团,也不偏向我们,是个完全的中立派,但是他不管事啊!”
“我们被赛康斯截了货运通道违反联盟规则他不管,我们被赛康斯经济制裁他不管,我们被赛康斯的发通稿铺天盖地全网黑恶性经济竞争他不管,他就装看不见!”
“谢天谢地,他还有一年就下台了。”赵安曼正呜呜诉说自己的苦闷,眼前被递了张纸,他接过去道了声谢,继续忧郁。
闻隐道:“你们没有反击回去?”
“有啊。”赵安曼一边哭一边道,“他截了我们的货运通道我们就停了他们百分之六十的星际运输线,他对我们经济制裁我们就反制裁,他们全网黑我们我就到处挖他们黑料黑回去。”
他重新抽了一张纸擦眼泪,“我还把他们家的二公子套麻袋揍了一顿解气。”
“听起来你们赢了。”闻隐挑了挑眉,单单第一个,货运通道和百分之六十的星际运输线赛康斯就已经输的彻底。
“这些年下来,我们两败俱伤,赛康斯实在欺人太甚!”赵安曼突然想起了什么,突然精神抖擞起来目光炯炯看向闻隐,“小殿下,您这个时候回来是要继承殿下的意志了吗?”
……我有什么意志我怎么不知道?
闻隐缓缓道:“什么意志?”
“当然是做执政官了。”赵安曼的声音坚定有力,眼中闪烁着莫名的信念,“小殿下,距离上面的那个下台还有整整一年的时间,我们赵家会全力支持您的!您的父亲是第一任执政官,您自然要走在和您父亲一样的道路上!”
闻隐:“……”
“你走吧。”他无奈地扶额道,“我的父亲没说过。”
“QAQ。”赵安曼麻溜的起身,这个先不提,他怕小殿下真的让他滚出去,又转向另一个话题道,“殿下,您不能一辈子待在边缘星啊。”
“等过段时间我会去主星的,但不是现在。”闻隐打量了赵安曼一眼,蓦地道,“没有人知道你来找我吧。”
他暂时不想进入某些人的视线,比如执政官,比如赛康斯集团。
“当然没有了,我的这个行动是保密的。”赵安曼道,他扶了扶眼镜,闪过奸诈的冷光,笑得一派温柔,像个披了狐狸皮的狼,“现在在其他人眼里,‘我’还在繁花银行的总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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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这个依依不舍甚至还想和自己彻谈一夜的客人,闻隐松了一口气。
着实没想到赵安曼那么能聊天。
这天晚上,客人走后的房子显得异常安静。
幽幽在睡觉,谢怀把一叠资料拿出来放在客厅的桌子上,他坐在地毯上琢磨新闻稿。
扎玛特伤亡了那么多的消息可以往主星报一报,但是关于底特星人的事情还是要等官方通告,现在通告还没下来他没必要引起恐慌。
正在思考,谢怀纠结地把这两天扎玛特发生的新闻按照轻重顺序排起来,今晚十二点之前就要发到总部去。一道阴影移下,谢怀下意识地抬头,发现闻隐坐在了他旁边。
他换了一身睡衣,身上带着淡淡的水汽,发梢还在往下滴水,当事人浑然不知,靠他靠的很近,把好奇的目光放在谢怀手中打印出来的资料,“那么晚了还在加班。”
“十二点之前要交上。”谢怀往后一靠,有些丧气地道,“现在已经十点了,可能要卡着最后的ddl才行。”
就算再热爱本职工作的人也有不想上班的时候。
谢怀此时就是这样的状态,他双目无神地看向天花板,“让我咸鱼一会。”
怀里抱了一个大抱枕,一个小小的白色谢怀戴着天使光圈跳出来,摇晃谢怀的肩膀。“喂,你快工作!喜欢的人就在旁边,快努力工作展示你的勤奋!”
另一个黑色的恶魔小人头顶两个可爱的小犄角把小天使挤到一边去,“喂,姓谢的,别听他的。你都累了一天了,快休息休息。工作完不成又算什么?拜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