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楼的酒客一见,齐声发出一阵哄堂大笑,同时打破了寂静,也开始了举杯呼干声,整
个酒楼再度热闹起来。
蓝衫少年虽然满腹怒火,但也怨不得别人,谁叫你自己懒得开口?
由於酒楼上恢复了热闹,蓝衫少年在心理上反而减轻了压力,於是狠狠地喝了几杯,烧
刀子虽然辛辣无比,但两三杯下肚后,就会觉得飘飘欲仙,醇香满口。
蓝衫少年吃光了盘中菜,喝完了壶中酒,也到了腾云驾雾,脚踩丝绵的境界。
他缓缓站起,晃了两晃,两臂撑着桌子,完全是一幅酒足饭饱的姿态。
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酒保,早已含笑哈腰地奔过来,同时恭声道:“爷,您老的量足
啦?”
蓝衫少年没有答腔,仅把撑在桌上的手指头动了两动。
酒保一看,再度哈腰堆笑道:“爷,那您就请吧!你老的酒帐,已有人给付啦!”
蓝衫少年心中一惊,立即望着酒保,问:“谁?”
酒保一笑道:“这您老就不用问啦,日后您老自然知道!”
蓝衫少年凝目盯视着酒保,似乎要看透酒保的这话是否实在。
酒保被看得根根汗毛竖起来,浑身的不自在,张开的笑口,一直不敢合拢来。
蓝衫少年头一低,拉椅离位,谢都没有说一声,迳向楼下走去。
他的离去,并没有引起满楼酒客的注意,倒是那位满头银发的于奶奶,拿起桌边的铁拐
棍儿,一声不响地跟下楼去。
蓝衫少年走出酒楼,觉得街上人面闪闪,万头揽动,似乎较之方才更热闹了。
再看对街商店内的灯,一个灯也变成了两个灯,他的脚下似乎也有些凹凸的不踏实,这
时,他才知道他的酒喝多了。
他知道,一个武林人物,不管他的武功多么高,酒喝过了量同样地会醉倒,如果和人动
手,他很少有胜算的把握。
有鉴於此,他觉得最好的解酒办法,就是找个地方睡觉,但是,他又没有睡客栈的习惯。
於是,他挤过人群,穿过横街,沿着一条胡同,迳向镇外走去,显然,他是希望发现一
座祠堂或小庙。
◇◇◇
镇外夜风清凉,徐徐迎面,精神一爽,酒意也醒了大半,步履也随之加快。
就在他步履加快的同时,身后镇缘胡同内,突然传来一个老婆婆的低叱声音,问:“什
么人鬼鬼祟祟地跟着老身?”
接着是另一个女子的胆怯声音,分辩道:“不,晚辈不是跟踪老前辈……”
老婆婆立即沉声问:“那你是跟踪谁?”
只听那个女子胆怯地道:“晚辈……晚辈是怕老前辈对他……对他不利……”
老婆婆听了似乎很生气,因而略微提高声音道:“他的死活要你来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