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然紧握的拳头慢慢的松开,他回头,目光灼灼的望着对方,“我们?”
“是啊,我也想和我心中的人破镜重圆。”贺泽深吸一口气,满怀期盼的看着阳光下好像在发光的花束。
就是我们,你和我!
林然躺回床上,可能是累了,他又闭上了双眼,“好,希望你我所求皆能如愿。”
贺泽温柔的理好被子,“我们都会如愿以偿的。”
入夜,微风徐徐。
贺泽确定林然已经睡去后,也不再逞强,搬来椅子就这么趴在床边沉睡着。
林然睁开眼,目光定定的望着天花板,等到眼睛瞪得发胀酸涩他才看向床边的身影。
贺泽很谨慎,连睡觉都戴着口罩,只是这样下来,难免呼吸不畅。
林然轻轻的拨了拨他脸上的东西。
当他的五官完全暴露出来,虽说林然自己心中早已有数,但依旧心乱如麻。
他从未想过还能再见到贺泽,更是会在医院这种地方。
所以他早就知道了,知道自己生病了!
难怪最近好运接踵而至,原来是背后有人。
林然自嘲的摇了摇头,何必呢,贺泽你说这是何必呢?
我们早就分道扬镳,你为什么还要来在意我的生死!
林然扭过身,不敢哭出来,只是拼命的堵着嘴。
他想不通,也不明白,他的出现是不是因为怜悯。
贺泽从梦中惊醒,第一时间并没有发现自己脸上的口罩脱落,他只看见背对着自己剧烈颤抖的身子,顿时心脏一抽,忙不迭的抓住他的胳膊。
“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声音一出,贺泽才惊觉自己的声音少了一层屏障。
他慌乱的捂了捂脸,快速整理好口罩,他并没有多想什么,一度认为是自己睡得太闷迷糊中揭开了而已。
林然已经很努力的保持着冷静,但他不知如何说服自己。
“我叫医生,你别急。”贺泽刚一起身就被一只汗津津的手抓住。
屋子里很暗,林然胡乱的抹去脸上的泪痕,他摇头,“我没事。”
贺泽皱眉,“你怎么哭了?”
林然反复摇头,眼泪像是开了闸的洪水,无论他怎么忍都无济于事,甚至越忍情绪越是崩溃。
贺泽怕他忧大伤身,更是紧张起来,“是不是不舒服?胃里难受,还是心脏难受?”
“我、我有点怕。”林然随口糊弄了一个借口。
贺泽虚惊一场的长舒出一口气,弯腰将病房的灯光调亮了两度,“听说是燕京来的专家,你看你的手术不就成功了吗,他们肯定会想到最安全的化疗方法,你别怕。”
“你怕吗?”林然忽然问。
贺泽的手不着痕迹的抖了抖,他强装无碍道,“我不怕啊,我相信医生的能力,我也相信你。”
“我其实很懦弱的。”
贺泽望着他单薄的身体,颤抖的双手一点一点收缩成拳,他控制着自己想要抱一抱他的冲动,“你不弱,你很坚强。”
“我现在这样子哪里坚强了?”
“你就是我见过最温柔最强大的人。”贺泽说的铿锵有力,那气势恨不得昭告天下似的。
林然被他这一吼都给吼懵了,也忘了接下来该说什么,就两眼愣愣的盯着雄赳赳气昂昂的男人。
“噗嗤。”他憋不住的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