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病人,我现在不跟你说什么,免得等我家那大傻子,不对,我那大孙子回来还不得跟我算账?”
“您但说无妨,我不会告诉贺泽。”
“所以受了那么多委屈都选择闭口不谈?”贺老爷子反问。
林然身子一僵,情绪动荡,旁边的监护仪开始起伏。
贺老爷子忙道,“得了得了,我就说现在不能说。”
林然轻喘一口气,尽量平复好自己的情绪,他道:“您都知道了什么?”
老爷子犹豫片刻,还是问出了口,“那个女人做的事,你替她藏着掖着干什么?”
“我不是想替她藏着。”林然垂眸,刻意的避开老人家的双眼。
“你是怕我那家大傻子不分青红皂白回来闹?”
林然抿了抿唇,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这件事因果在我,如果我没有设那个圈套,就不会有后面这一系列伤害,这件事是我对不起你。”
林然用力的攥着被单。
“我们贺家会给你一个说法,绝不会让你白白受了这委屈。”
“我——”
“那小子也不会这么轻易的息事宁人,这几天他不说,我也知道,他在密谋什么。”
林然坐起身,直接关掉旁边闹腾的仪器,“是非因果总有一个法字来鉴定。”
贺老爷子不敢置信,“你在干什么?”
林然右手压着心脏,气息不济,“有些人不配脏了他的手,我不是不恨,我只是不希望我带给他的是左右为难。”
贺老爷子将仪器重新打开,“有些时候太善良也不是一件好事,但现实人心丑陋,总有人在净化这个浮躁的世界,而我不该带着那恨铁不成钢的偏见去逼着他改变,而是该想办法保留他的这份天真和善良。”
“老爷子——”
“好好养你的身体,我会让他干干净净的替你讨回公道,你也别担心他会剑走偏锋做出什么不该做的混账事。”
贺老爷子走出病房。
老管家着急忙慌的走上前,担忧道:“您没有欺负他吧。”
贺老爷子瞪了他一眼,“我像是神经病吗?”
“医生说过要静养,可不能受刺激。”
贺老爷子往电梯间走去,“既然我已经无法改变,那么我就要学会接受。”
……
周五的市体育馆人潮涌动,不知情的路人都会情不自禁的往广场上瞧瞧,五花八门的应援色遍布整个体育馆。
齐虹带着群里的三十个小姐妹安静的蹲在角落,自从出事后她们都联系不上林然,那两天她们几乎都是在心如死灰中度过,似乎都做好了陪着林然一起退网的准备。
既然无法登顶,那么就陪他一起沉淀。
只是当病情曝光,那一页页诊疗记录摆在眼前,群里诡异的安静了一整天,最后是齐虹发了个定位:“能来的都来吧,总归要让他知道他从来不是孤军奋战。”
广场上大面积的依旧是绿色军团,那浩浩荡荡的队伍落在几十个小姑娘眼里,她们好像变了,不再像以前那样祈求着什么红透半边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