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皇后》的剧本内容,看得谭全雨微微皱眉,甄影把常用的药物放进他的行李箱,想到这个故事心下怅惘,“里头王耕月和皇帝是段,先把她当别人的替身,扇巴掌、打架、流产还把她送给边疆王做妾,不舍得又要回来,打入冷宫。最后王耕月假死,皇帝听到她死了的消息追悔莫及,连朝都不上了,日日夜夜睡在她冷宫的床上,天天找伺候她宫女太监听她的日常,一点点小事都乐此不疲翻来覆去地听。”
甄影叹气,“开剧本讨论会时,这情节看哭几个女投资人,皇帝的深情令人动容。”
谭全雨合上剧本无意再看,“收好了吗?”
耽误他春宵一刻了。
甄影沉浸在思绪中,幽幽感叹,“帝王的爱情都是这样的吗?这不是逼死女人吗?”
谭全雨觉得很假,“王什么月就是皇帝的一只鸟,他皇权的点缀,真的爱她,那早干嘛去了,这么折磨她?他之所以难过是因为以后天下再难找到一只能跟她媲美,才貌双全的、任他玩弄的鸟了。没有人会为了一只鸟放弃生命、放弃权势,颓唐失落是演给自己看,爱情不爱情的,前提是他得把她当个人。”
这人理性时时占上风,轻易戳破甄影的哀思愁绪,她说他,“你呀,真是不懂女人,感伤一下又何妨?”
不得不说,女性的滤镜是爱情,男人对女人有什么丧心病狂的行为只要用‘爱情’稍加粉饰,她就会心甘情愿地奉献自我,为之感动。
谭全雨勾起嘴角笑,“感可以,伤不必,对女人做出这种举动还自诩‘真爱’的男人有十个十个都是傻逼。”
……
登机后,甄影身旁的座位是跟组编剧,她坐下后就对着剧本修修改改。
甄影起了好奇,询问专业人士,“这部电影两个男主,皇帝和李将军,怎么又弄进来一个太监?王耕月还和太监有重磅的吻戏床戏,我看他台词不到十句,这是什么新出的剧本表达吗?”
编剧总不能说是陈导让她这么改的吧,增加王耕月和太监的各种亲密戏,其实就是陈叠以公谋私,故意给自己加戏吃甄影豆腐,但是编剧吃陈叠的饭,又不能明说,于是,她佯装专注地查改剧本,强装笑颜,“……呵呵呵呵,甄小姐,这样会让故事更有层次感。”
甄影是演员,对吻戏床戏并不抵触,更何况这片不是三级片,吻戏床戏无非亲上几口然后拉帘子,“太监的演员定了吗?”
甄影看过演职人员名单,太监那栏是空的,演员迟迟未定。
陈导打算过一回戏瘾演这个太监,知道真相的编剧对甄影说了瞎话,“不知道呢。”
……
这边前往武昌的飞机起飞,谭全雨一行人被分到前中后三排,他登机后就有条不紊地投入工作。
飞行向来冗长又无聊,有个性活泼的年轻人看后排此行唯一的女性白莉莉闭眼睡着了,话匣子打开,“谭工,和女演员拍拖结婚是什么感觉?她们是不是为了控制体重经常吃草,衣服化妆品一大堆?”
谭全雨想了一下,“是会经常吃草。”
尤其甄影分娩完坐月子,为了减重常吃沙拉和蔬果汁,吃完又瘪着嘴怨叹吃不了肉,一怨叹就冲他来,像小叭狗咬他的手臂。被咬疼的谭全雨推她的脑袋,“够了没?”
甄影咬完他又心疼他,满眼哀怨地给他揉。
谭全雨又想到甄影那数不清的衣服包包首饰化妆品,笑道,“的确,东西一大堆。”
不过,甄影东西虽然多,但是她惜物,几年前的衣物都整齐地规整收纳。
前段时间,她冲他晃手腕,腕间一个花纹细密繁复的玉兰花金钏,问他还记得这个吗。
她的首饰这么多,他怎么记得?
得了他不知道的回复后,甄影有小情绪了,抚着那个手钏,“在普吉,我看中了,你掏钱给我买的。这是你买给我的第一件首饰。”
谭全雨想起来,那时满月,海滩灯光连绵,凉风拂面,并肩走一起,可能人挤,甄影不慎用胸蹭到他的手臂,那地方热,她穿着吊带背心,大波浪的长发光泽丰顺,若隐若现细腻雪白的胸口。他被她蹭得起了欲望,手臂残存着那软暖的触感,而她却像小精灵,方有却无,一转身就去小摊上看首饰了。
“好看吗?”她挑了一个戴在手腕上示给他看。他那时眼神在她脖子和锁骨那大片雪白流连,他随意颔首,去掏钱包,“好看。买了吧。”
如今,见谭全雨不记得这手钏了,甄影嘟着嘴埋怨他,“为了哄我去酒店上床,什么事情都做,做了又不记得。”
机上,这年轻人又问,“是不是家里常有不认识的助理啊化妆师啊导演来?”
谭全雨回答,“没有多少演艺圈人士来家里作客。”他还有后半句没说,除了一个最让他烦的导演外。
有人问,“谭工,你太太演过什么?我不怎么看电视,没看过多少电视剧。”
谭全雨说,“我太太不红,演的都是小角色。”
那人哦了一声,怪不得甄影不眼熟。
有人好奇,“谭工,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女演员哦,去哪里能遇上?”
谭全雨回答,“旅行的时候认识的。”他回想起二人在酒店的那一夜不由莞尔,他低头痴缠地吻住她,她热情地回应,又扭着腰求他轻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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