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念念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睁开眼睛的时候脑子有片刻的断片,头部隐隐作痛,坐起来才发现已经日上三竿,赶紧起身手忙脚乱地要穿衣服去巡店。
就在这时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只见季云娘端着东西进来,见到她一副慌乱的样子忙道:“不急着起来,你爹说这段时间把你忙坏了,让你今日歇一天。”
刘念念闻言,两只眼睛瞬间变得亮晶晶:“真的?”
“娘什么时候骗过你,昨晚上那么晚回来,定是还没睡饱,再躺回去睡一会。”
刘念念一听赶紧把刚换上的衣服脱下来,呼啦一下钻进被窝里。
季云娘见她这副模样,又心疼又想笑,端着杯子过来道:“娘给你热了杯羊乳,先喝了再躺,解解酒。”
刘念念这才记忆回笼,昨晚上和袁凤华去吃馄饨,吃着吃着见隔壁面摊还顺带卖酒,于是便喝起酒来,依稀记得自己趁着酒意又哭又闹,说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想到这里刘念念忍不住捂脸,也不知道袁捕头听了是怎么想法,会不会把自己当成个疯子。
但要丢的脸也已经丢尽了,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只得努力地把昨晚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给抛到脑后。
季云娘端着杯子坐到床边,看着她坐起来把羊乳接过去后,爱怜地摸了摸她的发道:“累坏了吧,你爹是不是对你太凶了?”
刘念念摇了摇头:“没有,爹对我已经够宽容了。”
女儿虽然这么说,但一想到昨晚上袁凤华把她送回来的时候,小妮子脸上满是泪痕,如今她这个身份,压力可想而知,木家还未彻底安分,说不定还时不时来骚扰她,还有白家那混小子也对她虎视眈眈,竞争对手也不会盼着她好,每天见她强壮欢笑的样子自己这个做娘亲的哪能不心疼。
刘念念喝完后把杯子递给她,又顺势依偎到季云娘怀里,她自小就与母亲亲近,大了也没疏离过,只是先前发生了木家那件事情之后有了些许的隔阂,但季云娘还是一如既往对她好,慢慢的,这隔阂又一点一点地消失了。
“娘,昨晚我是怎么回来的?”
“还知道问怎么回来,”季云娘嗔怪地看了她一眼道,“是袁捕头把你抱回来的。”
刘念念一听顿时小脸有些发热,具体的她已经不太有印象了,只依稀记得那女人将自己抱上马,箍着自己的腰离她很近,滚烫的肌肤贴在自己的后颈,再后来就不记得了。
她有些害羞地把脸埋进季云娘的怀里,感觉丢脸丢到家了。
季云娘好笑地看着她,忍不住出声调侃:“现在才知道失态啦,是谁进了家门后还嚷嚷着要把五味食居开满整个大周国的。”
刘念念是万万没想到自己喝醉酒后居然如此狂妄,有些小心翼翼地问:“旁边的邻居没有听到吧?”
“邻居都睡着了,谁稀罕听你的疯言疯语,。”
“娘——”刘念念有些羞恼了,完了又小心翼翼地问:“袁捕头没有不高兴吧?”
季云娘回想了昨晚的情形道:“天色暗看不出神情,反正没有笑。”
刘念念顿时一阵哀嚎:“她定时被我发酒疯给烦到了,下次不能再喝酒了。”
季云娘也没多想,只是摸了摸她的脑袋道:“你现在心里藏着事儿了,也不爱跟娘讲,自己憋在心里又不知道讲给谁听,早完要憋出病来。”
刘念念忙摇了摇头道:“没有不跟您讲,我现在脑子里都是账本货款工艺铺面啥的,哪有那么多时间藏心事呢。”
季云娘点了点她的额头道:“要真是这样就好了,好了,我也不逼你,你要是不想和娘说就多交几个朋友,和她们说说也好,总比一个人自己闷在心里强,回头我跟你爹说不给你安排那么多事,哪能一口吃成大胖子的,这事急不得,而且他又不是动不了了,让他多干几年。”
刘念念笑嘻嘻地点了点头,又听季云娘说道:“我看袁捕头也挺好的,虽然性子闷了点,人看上去凶了点,但却是个热肠子,又是个嫉恶如仇的,跟她往来总错不了,还能避免被宵小给盯上,往后要是遇见她就请她来家里吃饭。”
“好好好,都听您的。”
刘念念刚应付完母亲,忽然想起昨晚上丁启约她见面的事,忙问道:“爹今天是先去的食居还是杂货铺面?”
“他没说呢,怎么突然要找他?”
“早之前不是同您和爹说过了嘛,那日丁香家收稻谷,我后来被那木家人给拦住了,趁机套出她的话,说在祠堂里是有人故意怂恿他们二人换的孩子,昨晚上丁家那当家找到我,说那怂恿教唆的人是他。”
季云娘一听瞬间就明了:“那天你说了之后你爹就有所怀疑,只是没有确定而已,既然丁启自己都承认了,那就错不了,果然是狼子野心,不要脸的一家人,害了你祖父祖母还不够,现在连你们这些小一辈也要下黑手,真是太过恶毒了。”
说完拍了拍她的背道:“这事不急,等晚上回来了再和你爹说,你今天就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