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铭川出门算早,避开了早高峰,用了半个小时到了祁家。
之前祁家办丧事,为了方便宾客出入,大门一直开着,也由于习俗摄像头被包了起来,所以他上次过来直接把车开到祁萝所住的西屋,也没有被人看见。
今天祁家的门关了起来,摄像头也露了出来,想要进去,得按门铃。
慕铭川把车在门口停好,下去按了门铃。
很快,智能门锁里传出了何兰的声音,“哪位?”
“慕铭川。”
立时,何兰惊喜的声音传来:“原来是九爷,快请进!”
说话间,门便给他打开了。
几分钟后。
慕铭川到了东屋的客厅,祁方林不在,祁姗也去上学了,只有何兰一个人。
一个面生的保姆将一杯清茶端在慕铭川身边,何兰和颜悦色的,“九爷,您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想到上次过来何兰说过的那些话,他语调极为客气道,“上次祁萝拜托我帮她改一张画稿,最近忙,昨天才改好,本想打电话和她说一声,结果她的手机竟然停机了,所以我才亲自过来一趟。”
听闻此话,何兰的表情染上了几分难过,“唉。”
慕铭川眉心蹙起,等她继续说。
“都怪我,是我不好,”何兰说到这里时,眼眶还红了一圈,“是我疏忽,才让孩子吃错了药,上次您把孩子送回来以后,我和她爸马上就把家里的保姆都给辞退了,重新招聘了。”
“当天她也很高兴,晚上还和我们一起吃了火锅,可谁想到,第二天她就突然不对劲了。”
话毕,何兰还抱住了自己,就像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一样,眼睛也瞪了个老大。
慕铭川的手指暗暗一收,“她怎么了?”
何兰还放低了声音,“突然怕光,不敢见太阳,还老想在水里泡着,我们拦不住她,就任由她在浴缸里泡着,结果这样就又病了,我们带她去医院,她也不去,甚至还咬人……”
说到这里,何兰把自己的旗袍断袖往上捋了一下,她小臂靠近手肘的地方,还真有一圈牙印。
且一看,便能轻易的看出的确是祁萝咬的。
因有两颗小犬齿咬的痕迹,而祁萝的小犬齿尖尖的,很明显又好看。
“当时她把我咬的都流血了,然后我们也就没强行带她去医院,把医生叫来了家里,一开始给她喂了药,她好好睡了一觉,可过了一天,竟然病的更厉害了,不仅开始说起了胡话,甚至还拿手机给一些我们都不认识的人打电话。”
“也是因为这个,方林不得已,把她的手机号给注销了。而孩子突然变成这样,我总觉得不像是寻常生病,我就突然想到,祁承头七那天,按照习俗妮妮是得回避的,但她没有,一直在守灵,我便想,是不是冲撞了什么?”
“然后我就找了个阴阳过来看……”何兰情绪有些激动,“九爷您猜怎么着,还真是有不干净的东西在孩子生病,身体虚弱的时候,跟上了她!”
慕铭川紧蹙的眉拧成了死结。
他是不信鬼神的,但他也不敢马上笃定何兰是在撒谎。
因他身边很多人信这个,更甚者,他的父亲是最信的,从他记事起,就经常见父亲的一些座上宾里有戒者、大师、风水师。
也听一些人讲过一些很玄学的故事,以及,祁萝之前还在发烧的时候独自跑去了墓园,想要掘祁承的墓,这很不吉利。
“然后呢。”他又问。
“后来我们就又在家里做了场法事,九爷您别说,还真有点效果,孩子不说胡话了,人又和过去一样安静乖巧了,不过依旧怕光,也还病着。”
听过这一切,慕铭川道,“我想见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