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锦轩越听越觉得事情不寻常,疑目望向荣慕臣,问道:“那些建宅子的人呢?有问过么?”
“说来也奇怪,那些人并非瓷都的,宅子一盖完,人也都没了。”荣慕臣沉声垂眸而答。
“哦?”楚锦轩微眯起双眼,果然是不一般的人家,又怎么会有这样一户人家呢?楚锦轩凝眉又问:“那可有人住了进去?”
“没有。宅子盖好了,便大门紧闭,不曾见到仇家的人,连下人都没有见到过,直到前几日,突然便听说仇家开了三个商行在城里,并且那几个卖给仇家房子开商行的房东也都离开了瓷都,没有音讯了。”荣慕臣说到这里,不禁抬眸看了看楚锦轩,他知道 这件事不简单,似乎这些天他就等着有这么一天和楚锦轩单独议事一般。
楚锦轩果然眉头紧蹙,坐直了身子,以手捋着胡子,静默凝思,那么大个宅子二个月之内便盖好了,还不曾见过请瓷都的人做事,也不曾在瓷都买过材料,那是哪里买来的,临城么?按荣慕臣的说法,这家房子奢华无比,那对材料商来说可是笔不小的收入,去临城稍作打听应该就会有点眉目吧?
“我让人在几个临城都问过了,都说不知。”荣慕臣似看出了楚锦轩的心思,淡然说道,气氛却并没有因为他二人这般沉稳而显得轻松,反而越发紧张了。
楚锦轩和荣慕臣两位绝对是儒商,在他们的共同努力下一直维护着瓷都良好的商贸平衡,而并非只为了垄断。
瓷都之所以富庶,百姓安居乐业,也都是瓷都商会的功劳,而今来了这仇家,神秘莫测,是敌是友不知,甚至连商会也未放在眼里,这不得不让他们二人紧张。
楚锦轩又凝思片刻后,说道:“看来我要亲自拜会一下这仇府的主人了。”
荣慕臣和刘管家闻言,齐齐看向楚锦轩。瓷都已经很久没有需要楚锦轩亲自出面去办的事情了,这仇家难道真的来者不善?
“老爷,要么我先去一趟,就不用您亲自去了吧?”刘管家微欠着身子,看着楚锦轩问道。
楚锦轩摇遥头,摆摆手,端起茶杯缓缓喝了下去,待放好了杯子才说:“既然他们将所有的事情都做的这般无声无息,又不留痕迹,便是为了防备我们不是么?如不然又为何将所有事情处理得这般天衣无缝,半点蛛丝马迹都寻不到呢?”
楚锦轩相信荣慕臣若是做不到的事情,那便无人能做到了,既然荣慕臣对仇家的了解仅限于此,他便是再查也无非是费时费力,不会有更多的线索。
其实这也是荣慕臣心里的意思,虽然口中没有说出来,不过这样一个隐秘的富户落地于瓷都,最忧心的便是他们,知已知彼百战不殆,可对一个完全不清楚底细的人家,就有太多的隐患了,对于他们这种一切握于掌心的老商贾来说,比丢了一桩生意更可怕。
既然做了决定,楚锦轩与荣慕臣又对仇家这几日 新开的三家商行谈论了一番,却越发觉得神秘,仇家商行里所雇佣的人,都非瓷都本地百姓,口音特别,好像他们之间所说的话外人并听不懂,不过会说也会听瓷都话。
种种迹象面前,楚锦轩有种不祥的预感。。待续)
第一百四十八章 暗敌
仇府,神秘而庞大的财力,瞬时轰动了整个瓷都。
仇府在瓷都的商行生意如雨后春笋般快速发展起来,瓷都的百姓虽然对这个新兴的异户有些排斥,不过,没多久却发现仇府的商铺中尽是些新鲜的玩意儿,越来越吸引瓷都的百姓。
就说那仇家的绸缎庄,里面的有一种特别的丝绸,用它做出的衣裳,夏天穿上如披了一层清凉的簿冰,如此神奇如此炫妙,难免有百姓控制不住好奇之心,用手一摸果然有清凉之感,不禁啧啧称奇。
可尽管如此,谁也不想先去尝试,仇家的绸缎庄见状,便改了价目,大方的竟然只卖粗布的价钱,这可是极大的诱惑了,别说只是买粗布的价钱,就是再劣质的丝也比粗布穿着舒服。
正值炎热酷暑,瓷都的百姓们穿上仇家冰丝做成的衣裳,清凉无比,冰丝的奇妙,街头巷尾口口相传,很快瓷都中的百姓快被蹋破了仇家绸缎庄的门槛,冰丝每批货到都被抢够一空,渐渐的,绸缎庄里其他的布匹,也因其材质特殊而被瓷都的百姓们青睐,仇家在瓷都的绸锻生意瞬时日进斗金,财源滚滚了。
瓷都最大的绸缎生意便是吴府,吴老爷可是着了急,下面柜上报说,连日来吴家的绸缎铺里,一尺布也未卖出去。
而即便是楚家和荣家名下最大的绸缎庄都看不到几个客人,来得都是些老主顾。
吴老爷在商会堂上,一脸愁容,楚锦轩得知这个情形,自然也是面色凝重,一脸严肃。
楚天萧今儿也被父亲带来了。好些日子没来商会,一来就听到发生了这样大的事儿,拿眼看着父亲。再看看堂上各人的神色,看来这仇家当真是来者不善啊。
“楚老爷,这仇家到底是什么意思。若是这样我们还如何经营啊,听说他们已经将这绸缎庄在几个临城也各开了一家。这,这不是处处与我们作对嘛?”吴老爷一脸的哀叹之色,愁眉不展的说道。
楚锦轩仍是半眯着双眸,捋着胡子,前几日和荣老爷商议了之后,他便派人给仇府上送了访函,可是对方连门都没开。也不知里面到底是有人没人住,心头也是十分焦急。
荣慕臣这时笑着说:“吴老爷莫急,楚老爷最近与仇家联络过,却不想人家根本门也不开啊。”明显带着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