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闪着寒芒,扎进厉长风的腹部。
雪花,纯白如素,落在他胸口的徽上。
鲜血,如枯败的花瓣,滴落到积雪上。
巷子里,厉长风背靠着墙,感觉着体内的生机在迅速流失,寒冷在全身漫延。
早些时候,接到群众举报,民房二楼的租客形迹可疑,可能是吸者。厉长风跟同伴出警前去确认一下。正好撞见对方出门,那人心虚,见警察上门,立刻拔腿就跑,从民房的二层跳入隔壁的小巷。
厉长风跟着跳了出去,在雪地上一个翻滚,泄去大部分下坠的力量。可刚爬起来,一柄匕首就迅速地扎了过来,紧跟着又是一脚。厉长风后退了几步,后背撞在了墙上,没有跌倒。
这时同伴也跳了下来,一时还没看清他的伤势,厉长风高喊着:“快追,我没事。”同伴便追着仓皇而逃嫌疑人朝巷子外跑去。
厉长风还想起身跟上,刚迈出半步,一股剧痛才迟迟传入大脑,双腿发软,只能靠住墙面,这才没有摔倒。
电影里身中数刀的主角依然能浴血奋战,到自己这里怎么连一步都跨不出去了呢。
吃力地拿起对讲机,厉长风把情况汇报了出去。
“挺住,救护车马上就到!挺住啊!”对讲机那头的女声显得有些惊慌。
巷子里空荡荡的,一场冬雪,把街坊们都留在了家里。偶尔能听到一两声犬吠,还有小孩子的吵闹声。
寒冷夹杂着困意袭来,厉长风最后看了一眼同伴追出去的方向,巷子口早已没有了人影,只剩下这南方不多见的皑皑白雪。
这样就结束了?也罢,父母早逝,自己孑然一身,倒也无牵无挂。
可才活了二十七年的年轻生命,怎么会真的甘心呢。
缓缓闭上眼睛,周围陷入一片寂静。
意识也仿佛沉入深潭。
不知过了多久,意识再次凝聚,厉长风隐约听到有人在说话。
“生命体征消失,应该没救了。”
“上体外维生机,继续准备移植,这可是最新的仿生脾脏,花的是衙门的钱,管他活不活得下来,都要换上去,这是司长的意思。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主事英明。”
仿生脾脏?可没听过有这么先进的玩意儿啊。厉长风吃力地思考着,忽然一个文字画面闪入脑中“玄正生物最新仿生器官发布会”,像是某个读过的新闻标题。
还有这事?没等厉长风思索出这是哪来的记忆,一阵头疼袭来,各种画面如决堤的洪水涌入大脑,厉长风的意识瞬间淹没在混乱的记忆洪流里,大脑仿佛要爆开了。
厉长风努力地维持着自己的意识,像一根冲进洪水里的浮木,任由杂乱的画面如乱流一般无休止地在脑海内卷动。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渐渐的,闪动的画面开始变慢,杂乱的记忆开始变得有关联,大脑也逐渐适应了这记忆翻滚的节奏。
这是一个人的记忆,但记忆里的世界离奇得像是一个梦,而这个人的名字叫?
叫厉长风!
这一刻,厉长风醒来,猛地睁开双眼。
有光,但是视线模糊,眼球干涩,赶忙又闭上。没等他再次睁开,腹部的剧痛再次传来。
“哎呦!”厉长风喊了一声,双手捂着肚子,身体蜷缩了起来。这时他也摸到了右手手腕上的静脉注射管。
一个甜美的女性声音响起:“您的预付费麻醉药剂量已过,检测到您意识清醒,是否自费购买止疼剂?”
“购买!”没时间考虑其他,厉长风迅速喊道。
“自动付费成功,小时标准剂量推送中。感谢您使用玄正自助医疗系统。”
很快,疼痛消失
了。身体一下子轻松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