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胭儿勾了勾唇,纤长的手指撵着酒杯,摇晃着酒水道:“本少主自是不会放在心上,可也不得不给个教训。要知道,今日若是换了别人,怕是郡主能不能保住小命都是难说。”
说罢扬了扬手中的酒杯,饮尽了杯中酒。
武尚书听着玉胭儿的话不禁愣了愣。他在外多少也听过自家女儿的传闻,但是传到他耳朵里的能有多少是真的,下人肯定是不会当着他的面说自己宝贝女儿的坏话的。随即他望了望身边的儿子,看见儿子面上的表情也有些不自然。
玉清潭知道这件事情让玉胭儿开口说是不合适的,于是开口道:“尚书大人,今日发生事情的酒楼正巧就在玉通商行的隔壁,所以我恰巧也是看到的。郡主实在是做的有些过分,酒楼正值午膳时分,坐席爆满,可是绵柔郡主一进门就嚷着要将雅间的客人赶出去,腾给自己。结果让侍卫拦住了。
正巧这时候卿旸兄弟那桌快要吃完了,郡主就上去砸了卿旸兄弟的盘子,让他立刻让位。您说,好歹卿旸兄弟也是一个家族的少主,这番被人辱了脸面,还能毫发无损的将郡主送回去,真的是看在了您和未来妹婿的面子上。”
玉清潭如此一说,左相和冷霜凝终于听明白了。原来是因为中午还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左相就琢磨呢,这武尚书虽说要与自家定亲,但并未真的上门提亲下聘,突然提出留下用膳,还真是让他琢磨不透。现下总算清楚了。
武尚书乍一听到这个版本和自己女儿告状的版本简直天差地别,一时间也不知道是因为玉清潭说女儿不好而愤怒,还是因为女儿让自己丢脸而羞愧,只好板着面孔问一旁的武靖:“靖儿!你妹妹可是这样的性子?”
武靖为人正直,早就看不惯武绵柔好久了,偏生父亲疼爱她,把她娇纵的不成样子,打不得骂不得说不得。如今见父亲问了,点了点头道:“夏都的人基本人人都知道绵柔郡主嚣张跋扈,在外顶着父亲您和淑妃娘娘的名声,谁也不敢动她。以至于被娇纵的不成样子。”
武靖也没说中午发生的事情是绵柔的不对,只是客官的告诉了武尚书,她女儿在外面的烂名声。
也正是因为武靖的这番话,让玉胭儿勾了勾唇角。这个武靖果然脑子不错,这话说的不偏颇,既没有讨好燕卿旸,也没有可以奉承武尚书。倒真是个正直的性子。
武尚书自是知道自己儿子这一特点,所以当即就信了。一张脸气的通红,一拍桌子道:“这个臭丫头!枉我看她是独女,偏宠着他,竟然宠出了这样的性子,若不是今日之事,还不知道会得罪什么人。”
说完站起身,郑重的又对玉胭儿举起酒杯道:“是我错怪燕少主了。燕少主果然是少年英雄,心胸也比之常人宽厚,武某谢燕少主今日对小女手下留情了。”
玉胭儿也不拿乔作态,也起身笑道:“武尚书真的是严重了。一个被惯坏的小孩子罢了。我还真的能打杀了不成?尚书大人平日里忙于正事,为皇上分忧。也要注意家人才是。谁也不可能倚靠谁一辈子,自己强大才是嚣张的本钱。”
两人碰了一下酒杯,都一口饮下。
武靖听着玉胭儿的话心中也感受颇深。谁也不能倚靠谁一辈子,自己强大才是嚣张的本钱。这话说的真是在理。在这个强者为尊的大陆,出了这夏都,谁又会给一个无名无能力的小小郡主面子,绵柔这个性子害的早晚是她自己。
话都说开了,几人也就没那么拘谨了。武尚书想起燕家少主还是百谷山谷主的徒弟,踌躇了一下开了口道:“燕少主,武某有一事相求,不知可否?”
玉胭儿挑了挑眉:“武大人直说便可,卿旸若是力所能及,自然不会推辞。”
武尚书开口道:“内人自从生了小儿子之后,身子大不如前,也请宫里的御医给瞧过,都说是产后身子没有调养好。可这都两个年头了,还是没什么好转,不知……”其实尚书大人也是难以启齿的。自己夫人一看就知道是女人病,虽然燕卿旸懂医术,但毕竟不是大夫,还是个男子……
玉胭儿倒是没那么多顾虑,只是点点头道:“这倒不是什么难事,师父一直教导我们,行医之人就是行善。行善可以积德,何乐而不为呢。明日我抽时间去武大人府上给武夫人瞧一瞧。”
这下不止武尚书乐了,连一旁的武靖都跟着开心。武靖忙敬酒道:“燕少主一定贵人事多,肯抽时间给家母瞧病实在是太感激了。武靖明日亲自来接燕少主。”
玉胭儿笑着摆摆手:“武公子不必客气。彻与我算是过命的交情,他如此看重你,我就算是为了他,也要将你母亲治好。这样才可以免了你的后顾之忧,专心协助他。”
武靖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反复琢磨了一下,才明白玉胭儿口中的“彻”是谁!燕家少主竟然直呼当朝太子殿下的名讳,实在是让他又惊讶了一番。
天色渐晚,武尚书和武靖自然也不好多留了,便离开了相府。左相让玉清濯和玉婉儿亲自送出去。玉婉儿这才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见他们出了闻馨小筑,玉胭儿这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道:“老爹,下次能不把人领到我的院子吗?乌烟瘴气的。”
左相乐呵呵的道:“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好吧。哈哈。”
玉胭儿倒在凳子上,捂了捂肚子唉声叹气道:“害的我只吃了一点,那都是我最喜欢吃的菜,娘亲专门给我做的呢!”
冷霜凝掩唇笑道:“知道你这丫头吃不饱,特意留了几样给你。炉子上还有煲的乌鸡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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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为啥要写这个武大人吗?其实是要写武靖滴,这个武靖很有用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