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姥姥慈祥的笑了几下:“不打扰,倒是我让你久等了。可你为何不来唤我呢?”
这句话没有推托的意思,就是普通的好奇。
我再次看向那几株花,因为无论何时,我都不想打断别人的追忆。
复杂的感情在久远的时间中酝酿,然后将过去的记忆拉的很长。能陷入追忆,是因为值得吧?
我前言不搭后语:“我在等您。”
萍姥姥没有深究,她很干脆的问我找她的原因。
“烟律师救过我,听万民堂的人说她与您亲近,就来了。”
“你是准备报答她吗?”
当然如此,于情于理都是。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去找她,反而来寻我这个老婆子呢?”萍姥姥笑呵呵的,一眼看穿年轻人的心思,“是准备问她喜欢什么吗?”
我说是的。
但萍姥姥最后还是没告诉我,她说烟绯喜欢做律师,喜欢帮人,让我不用放在心上。她说比起贵重的礼物,有报答的心就很难得。
“等她有空,你不妨当面道谢,她一定会很开心。”
我纠结了会儿,决定听萍姥姥的。
道过谢后,我没立刻离开,她站在我旁边顺着我的视线看向不卜庐,问我是不是准备去那儿。
因为我左臂还打的石膏缠的绷带。
“不是。”
萍姥姥露出疑惑的眼神。
我面无表情:“腿麻。”
这话似乎逗笑了萍姥姥,她大概也没想到我迟迟不离开是这个原因,因此愣了一下,笑的格外开怀。
轻轻拍了下我的后背,一阵酸麻过后,总算恢复知觉。
“回去吧。”萍姥姥压了压唇角的笑意,“天色不早了。”
后来再见到烟绯的时间并不刻意,因为我是在万民堂遇到她的。
那时候,她正在用餐,面前摆着一道珍珠翡翠白玉汤。
我坐在她不远处,没在这种休闲的场合打扰,只是替她结了账。
“等一下。”烟绯追了上来,我转头看去,拥有一半仙兽血统的少女气喘吁吁,“你就是萍姥姥说的帕诺斯吧。”
她摊开一只手,手心放着的正是我那倒霉的神之眼。
怪不得这些天没自己回来。
“这是你的吗?”
——
我站起身停止回忆,拎着门口的伞同样汇入人群。
港口出海归来的渔民很多,许多钓客经常会将钓上来的鱼卖给路边摊贩。
比起吃掉,钓鱼的过程在他们眼里更重要。
但下雨天身着蓑衣斗笠,我还是觉得这种行为有些离谱。
“这你就不懂了吧。”偶然相逢的钓客振振有词,“这叫诗情画意。”
我总觉得他对那个词有什么误解,但我确实不懂风雅,经此一事后对所谓的意象更难理解。
在港口吹了会儿风,突然想喝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