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橙儿一直是表姐的好弟弟。”许意安这么答。
说来,苏橙真像她的好弟弟一般,当然了,如果没有她面前这个好父君从中作梗的话。
苏橙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委屈,大滴大滴的泪无声掉落在饭碗中。
太凤君声音里已经带了些怒意:“许意安,你怎可如此伤橙儿的心?”
太凤君与她的关系早就如冰点,只等待一个时机彻底撕破脸皮。
他素来如此,乐意演这出父慈女孝的戏码时,她便是陛下,是安儿,不乐意陪她演了,就会直呼她的姓名。
“父君此言差矣,有些话虽是不中听,却是在帮他,”许意安笑意盈盈,话里话外是意有所指,“而有些话听着好听,实际却是害人的。”
太凤君眯了眯眼:“陛下有了凤君后是越发伶牙俐齿了,话里话外的针对哀家。”
“儿臣岂敢,”许意安脸上带了些懵懂与惊异,“父君莫要误解儿臣。”
沈枫眠早已停箸许久,她知在这他是不能好好吃下去的,再加他还病着,不宜久坐,还是早些回宫的好,省的太凤君又出什么幺蛾子绊住他。
“果然是成家了就变了,现在父君你也不放在眼里,表弟你亦不记挂着。”太凤君一脸伤感,像是被女儿伤透心的父亲。
苏橙扬起一张泪水连连的小脸儿,拿帕子给他拭着眼角:“舅舅莫要哭了……”
“橙儿是哀家看着长大的,哀家不愿他受半分委屈,他是最喜欢你的,”太凤君眉心微微蹩着,“不若你先让他入宫做个贵夫……”
贵夫位份只在凤君之下,形同副君。
即使沈枫眠无心争宠,待到苏橙入宫,太凤君更不会让他好过。
以太凤君的野心和心计,届时定不会只让苏橙坐到区区贵夫的位置上,到时她就跟两仪殿选了那几位男子还有什么区别。
沈枫眠是她那些年仰望的欢喜。
六年来,多少个夜里魂牵梦萦的都是他的身影,音容笑貌无一不是他。
许意安好不容易将他带到身边,怎能轻易就被太凤君换掉。
偏她现如今没有实权,皇姨不许她动手,她只得隐忍。
许意安极其无奈的叹了口气:“父君,此时我们过些时日再商议吧。”
若是咬死不准苏橙入宫,太凤君亦不会善罢甘休,不若说开了缓一缓。
太凤君本就不急于这一时,他拿锦帕沾了沾唇角:“既如此,陛下就先带凤君回去吧,哀家瞧着他是不愿见到哀家的。”
沈枫眠眉眼中尽显不耐,嘴上道:“臣侍不敢。”
太凤君摆摆手,下了逐客令。
每与太凤君共在一桌用膳,一顿饭下来定是不欢而散的。
沈枫眠身子还没养好。
先是前些天被太凤君罚跪引发了陈年旧伤,又是掉进初春的湖里高烧赴宴,如今走路都有些摇摇晃晃。
许意安挑了一条幽静的小路陪他慢慢走着,沈枫眠身形有些晃了晃,被许意安一只手扶住。
透过春季薄薄的衣料,她手心温热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的温度仿佛灼烧到了沈枫眠,他慌忙躲开。
“臣侍自己能走,无需陛下搀扶。”他的语气还是那般冷冷的生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