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她这幅样子,沈枫眠心头一跳:“宫中出了何事?”
“凤君当自己看看,朕若是告知你便没有意思了。”许意安脸上却冰霜般满是冷意。
沈枫眠接过那张纸,看到最后眉头紧紧皱起,不可和自信的抬头看着她。
真是荒唐极了。
西凉的太凤君竟被崔太医诊出已有身孕,先帝早就不在,这孩子究竟是谁的种宫中之人皆是心知肚明。
太凤君已年近四十,这番便是老蚌怀珠了。
崔太医此事并未透露给任何人,只想着第一时间将消息透露给她,便赶去了宣政殿。
误打误撞的被白术知晓此事,便放了信鸽来寻她。
沈枫眠脸色有些难看:“陛下打算如何处置?”
如何处置?
“朕打算让他将这个孩子生下来,这孩子便是朕之后的一大助力。”许意安勾唇露出一侧渐渐的犬齿。
她这副样子如杀红了眼的罗刹,沈枫眠顿了顿道:“可这么做有损皇家的威严。”
高位上的主子竟秽乱后宫,所诞的骨肉没有一个是先帝的,这让世人怎么看?
许意安倚在马车上,一脸好笑的道:“有损皇家威严的是太凤君,可若皇家宗牒上没有了他的名字,丢人的便不是皇家,只是他苏箐。”
沈枫眠看着她的眸色有些复杂,许久,还是敛了神色。
那张信纸被她撕得粉碎,丝毫看不出先前的内容后,这才纷纷扬扬地被洒在了地上。
许意安本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被太凤君欺压多年却不肯反抗,想必是在等一个机会。
然太凤君又曾育有一子,如何能让他生下这个孩子,他一旦察觉,势必是要将其除掉的。
“你说,若是崔太医每日送去的不是安神汤,而是安胎药,接下来又会如何?”许意安眸色愈发的深。
这是她第一次在沈枫眠面前展露锋芒,滔天的野心像是再也遮不住了一般。
唯有这一瞬,她才是沈枫眠眼中西凉真正的女帝:“那陛下对此可有把握?”
仅仅三个月的时间,若是还未将大局掌握住,届时从定然会被发现。
“太凤君不会察觉出,宫中有崔太医坐镇,她若还想保住全家人的性命,定会安然照顾他这一胎,定不会让他有所察觉。”许意安只手托腮,颇有些慵懒的意味。
两个月之内,二人必须查出江南贪污一事,江南贪污一事会牵扯出太凤君一党的礼部尚书。
唯有此事上给他重重一击,断了他的财路,才能顺利禁锢他。
马车不知行驶了多久,隐隐听见外面人声水声涌进马车,白芷这才道:“小姐,快快带郎君下来吧,我们到驿站了。”
白芷抄的崎岖的近路,此时已到达路线上规划的第二个驿站,便是三人该换水路之地。
早有人安排好,白芷将马车停放在驿站,便提了包裹跟着两位主子上了南下的船。
苏玉燕说起来好歹还是太凤君的亲眷,又是朝堂新晋的五品官员,自然不会去与平头百姓挤一艘小船。
许意安在那商船上甚至是见了几个熟人。
先前拒朝多日不上的大理寺卿,如今正独自悠悠的靠在椅子上饮茶。
大理寺卿这些时日只道是上了年岁,身子也跟着老迈起来,想要在家休养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