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她的莽撞,许意安自是十分不悦的扬了扬眉:“何事,怎么慌慌张张的?”
“陛下,东烬那边的探子来报,那边已经开始准备攻打西凉了。”白芷脸上的焦急不加掩饰。
宣政殿。
舒亲王得知消息后就匆忙赶来,眼下正背着手踱来踱去。
许意安无奈地扶额:“皇姨母,我们何时宣战啊,东烬那帮老贼都准备好偷袭了,难不成我们又要被动的打这一仗?。”
舒亲王美眸微挑,停了步子沉声道:“这次西凉不能赢。”
西凉不能赢,又是西凉不能赢。
西凉这些年都打了多少败仗,在别国眼中,西凉简直是最羸弱的国家了。
“你不做羸弱的西凉女帝,自会有人取代,唯有你越是羸弱,他们才会轻敌。”舒亲王靠在檀木雕栏旁,扬声道,“你难道不愿给他们致命一击,完成你母皇的心愿将五国纳入版图?”
后宫向来是老花败了新花顶上,她的生父虽说后几年并不受宠,但毕竟女嗣无多,许意宁唯爱游山玩水,母皇便不再寄希望与她。
一国女皇的重担最终还是落在了她的身上,母皇多年的悉心教导只为后期她能将五国纳入西凉的疆域里。
“本是该按照计划进行,但是皇姨母,我西凉如今内忧外患,该如何是好?”许意安意有所指的叩了叩桌案上的西凉疆域图。
舒亲王不看她手中的舆图,只淡淡地勾了勾唇:“内忧本来倒不是什么大事,奈何陛下这后宫中多了位心上人,便就难缠了些。”
“皇姨母可莫要打趣我,太凤君时时刻刻想除掉他,实在是艰难了些。”许意安轻叹一口气,眸子里的阴郁散去了些。
沈枫眠既是她的软肋,太凤君便再次有了威胁她的资本。
宫夫私自出宫的罪名一旦扣押下来,除了扳倒太凤君她别无他法保下他。
现在扳倒太凤君为时尚早,她没有十足的把握,一旦失败太凤君宁可玉石俱焚也要把他们二人击溃。
她实在是没了主意,又不愿看到沈枫眠失望的神色,这才落荒而逃。
“你知晓的,如今时机还不够,小安,你忍了这么些年,再忍几个月不成吗?”舒亲王眸中隐有些心疼的意味。
从未有哪国的女帝如她这般隐忍负重多年,现如今竟还脱离不了太凤君的掌控,朝堂与后宫处处受限制。
许意安卷起那张隐隐有些泛黄的舆图,将它压在众多折子下面:“朕的凤君已经等不了了。”
沈枫眠本就不属于这皇宫大院,亦不属于她。
她每日的梦都是沈枫眠受够了在宫中备受迫害的日子,在一个下着暴雨的夜晚逃走了,这都在提醒着她加快夺权的进程。
许意安不敢再让他受半分委屈,否则她多年费尽心机娶到手的凤君便真的要逃了。
沈枫眠与多年前唯一相同的便是丝毫没变的烈性子,他若真想走,到时候谁也拦不住。
“小安,你真的同以前不同了。”舒亲王眉眼缓和了一瞬。
明宸三年,春三月,西凉内忧外患,镇抚大将军带兵出征。
女帝置办了送行宴与大将军畅饮,是家家户户点灯为大将军与西凉的将士们祈福,只为此番凯旋归来。
夜里,整个栖凤殿仍是烛火长明。
许意安背着手进去的一瞬,塌上那人儿还没看她便垂着眼问道:“陛下意下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