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便是圣宴将军,”许意安了然,像是没想到他会来参与选秀,“朕竟不知爱卿对朕怀有倾慕之心……”
沈枫眠哪里能当众拂了女帝的面子,只说是:“陛下是一国明君,我等臣子自是怀着钦佩仰慕之心。”
方才进殿时他便注意到在场秀男仅有七位,想必也是后宫那位能干的贵人一手安排的,许意安今日势必要从里面选出一人了。
既然选凤君的一切事宜是太凤君着手准备的,想必这七个秀男中不管是谁当选了凤君,都能让她更好地被架空,倒是不知道这位傀儡女帝会如何选择。
“陛下,太凤君那边等着回话呢。”白芷虚虚地擦了把额头上的汗。
许意安扫过一众秀男,微微颔首:“朕会给父君一个满意的答案,白芷,把玉如意拿来。”
闻言,下面人头攒动,看来陛下是早有定夺,只是不知她究竟看上了哪家的公子,心思浅的难免露出了期盼的神情。
原也是当看热闹来的,沈枫眠倒是没想到凤君的人选这么快便定下来了,看着许意安从白芷手中托盘捧出那柄莹白的玉如意递到自己面前时,一向波澜不惊的他错愕地看向许意安。
像是为了确定他眼神的求证,许意安望着下面目瞪口呆的众人缓缓开口道:“圣宴将军倾慕朕许久,朕怎能无视将军的心意。”
“陛下,不妥……”沈枫眠与身后气喘吁吁跑来内监异口同声地道。
许意安淡淡的看向他,并没有理会太凤君身边内监的阻止:“凤君认为有何不妥?”
真是令人匪夷所思,大殿上什么样的男子没有,女帝怎么偏偏选中了他:“臣久经沙场,不善后宅之事,做不到凤仪天下,如何担得起此等高位?”
“凤君倾慕朕许久,朕亦倾慕凤君多时,两情相悦,又有何不可?”许意安这话是对着太凤君身边的内监说的,秀男都是她那个父君一手安排的,选秀再多加阻拦就真说不过去了。
内监满脸为难,试图拉拢沈枫眠为她辩驳几句:“这,圣宴将军行军多年,与女子同吃同住,又在外抛头露面,怕是难以服众啊。”
沈枫眠自嘲的勾了勾唇,像他这般就等于失了贞洁,许意安若不是形势所迫又怎么会选择他。
他若是入了宫,杀母之仇怎么报,他是绝对不会去做那笼中金丝雀的:“还请陛下三思。”
“朕娶谁为凤君还需过问你们,服什么众,谁是众?”许意安沉下了脸,“朕一言九鼎,凤君这是要跟着金嬷嬷抗旨不成?”
这是在闹什么幺蛾子,沈枫眠阴沉着脸咬紧了牙关,他简直是无法反抗。
不等沈枫眠再次开口,许意安直接把那柄玉如意塞到他的怀里:“既然凤君接下了玉如意,那就是将来执掌后宫凤印之人,金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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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嬷嬷脸色难看得紧,恶狠狠地剜了绷着脸的沈枫眠一眼,转身回去复命了。
京里可真是热闹了起来,街上一群人捶胸顿足的,嚷嚷着叫不活了的,多数都在唏嘘不已地感叹:“谁能成想陛下最后选中了回京复命的杀神啊……”
中年女人后悔不已地哀嚎:“我可是押上了我全部的家当啊,这回可真是输得血本无归了!”
“阿姐先别哭,你难道不晓得,那太凤君身边的金嬷嬷阻拦陛下吗,那定是太凤君的意思,太凤君没发话,凤君还不算定下,万一改了别人……”一个小厮样的男子道。
他们柳公子怎能不被看好,太凤君那边必会为他家公子据理力争。
慈宁殿。
“荒唐!”太凤君手中的茶盏被狠狠地掼了出去,价值连城的茶盏被摔得粉碎,一地茶汤冒着白烟。
许意安乖顺地低着头,看着茶盏中的浮沫,眼中闪烁着无法掩盖的阴翳:“父君息怒,儿臣不知哪里做得不好,竟又惹恼了父君。”
太凤君怒斥道:“哀家让你选凤君,你弄了个什么人回来?”
许意安放下自己手中那盏冷茶,故作不解地委屈道:“父君说让儿臣选个合心的回来,儿臣便选了个最是称心的,父君不满意他哪里?”
太凤君冷笑着审视她:“你把这杀神请进宫,是嫌哀家活的太长了要气死哀家?”
“儿臣最是孝顺,怎会做出如此忤逆不孝之事,还望父君成全。”许意安一口咬定,一副非他不可的样子。
太凤君缓和了神色,幽幽的叹了口气:“你也是,如今梁太夫追封一事如今引得朝堂纷争不断,怎好让你再劳心册封凤君一事?”
梁太夫是许意安的生父,按理说是该追封谥号为敦肃太凤君,奈何慈宁宫这位百般阻挠,现在提出此事想来就是要她让步了。
可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许意安仍旧乖巧的应承,仿佛是这天底下最听话的孩子:“父君所言极是,那儿臣便听从父君的,先将凤君安置好,朝廷那边还是要仰仗父君的。”
只一夜,朝廷风云变幻,而西凉国的命运就在此时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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