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陵奇怪的转过头,“什么”
慕容飞的声音很低,低到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得到的程度,“姑娘为何相让”
长陵微微一怔,她以为自己打的足够惊险,没想到还是被他看了出来,她本可随口敷衍一句“没有的事”蒙混过关,但见慕容飞由头至尾竭尽所能,确有几次惊艳之处,心下对他不由起了武者之间的敬意。
她淡淡一笑,轻声回道:“因为我需要平局。”
慕容飞一呆,“为什么”
哪来那么多为什么难道非要输了才高兴么
长陵挑了挑眉,觉得这人问题太多十分麻烦,她漫不经心瞥了一眼周遭的比武台,道:“虎狼之争不该在第一局就下定论,毕竟还有这么多猴子没有解决,不是么”
这话说的似是而非,不及反应长陵已掠身回到岸上,慕容飞若有所思的细嚼了一遍这番话,等领会到了话外之音,眸光深邃的一颤。
众人尚未从“这东夏美人怎么就把慕容公子拉下水了”,一转头看到长陵身法轻盈地落地,纱绸劲裳紧紧地贴在身上,当真是出水芙蓉,丰容盛鬋,多看一眼都难免叫人面红耳赤,又觉得慕容飞被这般美色扰了心智才失了手,实在也是情理之中。
贺小侯爷自然不愿叫别人占了这“眼下便宜”,可他怕她担心方才已将外袍褪去了,一时急了便大步流星的阔步上前,迎面将她揽在自己怀中。
长陵看他众目睽睽之下举止如此唐突,不由一怔,“你这是做什么”
“你也太不注意了吧,没发现那么多双眼都盯着你么”叶麒在她耳畔不是滋味道:“你是我的,只有我才能看。”
“说什么”长陵果然没听懂他说什么,伸手就要推开他,“你脑子进水了”
“别动”叶麒叱了一声,维持着搂抱的姿势,将头一扭冲符宴旸道:“符二,脱衣服”
符宴旸“啊”了一声,迫于小侯爷的威严不甘不愿的褪下看上去十分金贵的华服,殷勤递了上去,叶麒接过之后替长陵罩上,这才松了一口气,符宴旸看自己的袍子湿了一大片,十分心疼嘀咕:“我这料子碰不得水的”
周沁奇怪道:“碰不得水,怎么洗”
“穿到脏为止就不穿了,我这才是第一次穿呢”
周沁用一种“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瞪了那外袍一眼,刚好这时两位裁决弟子与武林盟商讨完毕,分别走向两夏阵营,其中一名武林盟弟子对长陵他们微笑道:“恭喜贵派,因这一场比试两胜两负一平局,几位长老认为两方都有资格进入下一轮比试,只是目前为止只有这一场平局,若是接下来其他几台的比试无人平局,便等同多出了一派,到时还请两派首座以抽签的形式决定谁入下一局,谁,可免下一局。”
长陵没想到自己的想法真的能一语成谶,不由诧异的眨了眨眼,等裁决一走,慕容飞那边也望了过来,长陵低声问叶麒道:“有没有可能在签上做手脚”
叶麒一门心思想先离开,只道:“这些事你就不必操心了舒院士,我带长亭回去换身衣裳,一会儿再回来。”
与西夏的比试暂告一段落,长陵自然将重点挪回到之前所见的人影之上,刚一迈出会场,她就亟不可待问道:“你追上他了么他是是大哥么”
叶麒摇了摇头:“追是追上了,但我没看到他的容貌”
长陵眉头微微一蹙,“什么意思”
叶麒言简意赅地将方才发生的述了一遍,只掠过了吐血的细节,长陵听到厨厅那一段时心头一紧,掀开他的衣袖问:“那你可有伤着”
“我没事。”
叶麒看外袍滑溜了肩,给她重新拢上,“欸,你听着就好了,别给我乱动。”
长陵这会儿没空计较小侯爷的“出言不逊”,回想了一番他所言的场景,满怀雀跃的心不觉凉了大半,“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应该不是兄长,纵然兄长认不出我来,也决然不会对人妄下毒手”
叶麒本来还担心她感情用事,不好轻易断了她的念想,听得此言才算是真正安下心来,深以为然道:“那厨厅外的墙十之八九是事先就动了手脚的,他初时也许是想诱你去追,后来看是我,也顺水推舟了我估摸着莫院士见到的也是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