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番已无暇顾及迦叶和莫道云怎么会出现在此处,但看那灰袍人右手微抬,青筋毕露,冷冷问道:“这位老和尚可是败在你的手上”
那灰袍人的声音沙哑:“是。”
她眼睛微微一眯。
下一刻,两人同时发力,一道弧线越空而过,直往迦叶身上飞射去,“叮”一声,长陵的短刀犹如长眼般将那暗器弹开,只这一眨眼的功夫,她与那灰袍人再对上一掌,这一掌浩如云海,毫不留手,那灰袍人偷袭迦叶不成反被震出,跌到五步之外。
“怎么可能”
那人似乎为女子彪悍的武力值所撼,长陵趁着敌手慌神的功夫,蹲下身去查看迦叶的伤势,见袈裟前襟鲜血淋漓已觉不妙,再搭上他微不可察的颈脉,心头更是一跳。
灰袍人如临大敌的直起身来,急凝掌风,两袖随内力鼓荡,脚下用力一踏,竟带着怒潮狂涌之势迎面而来
长陵挡在迦叶跟前,干脆利落地将这重重杀招一一拦下,那灰袍人只觉得这姑娘年纪轻轻,功夫之深已堪称大家,心下骇然间,将生平功力聚为一处当头拍去长陵眸光一闪,倏地接过这一掌,瞬间,一股极为强大的气流激地地面的石子都嗡嗡作响。
就连撑不起身的莫道云也被这一下噬地呕出了鲜血,晕厥过去。
“折枝手听闻能在对掌的顷刻将敌手的骨骼寸寸折断,”长陵感觉到灰袍人的内力犹如实质缠入手臂,神色居然分毫不动,“薛夫子,您贵为逍遥派掌门,从哪儿学来的魔教的功夫”
那灰袍人眼角跳了一下,他不知是何处被瞧出了破绽,只觉得这女子处变不惊,好似浑然不将折枝手当做一回事,不待他继续发力,忽然间只觉得自己整条胳膊绞痛无比,他双目圆睁,竟然就这般眼睁睁看着长陵将自己的内力反推了回来,想要缩回手已是来不及了
但听“咔啦咔啦”两声骨节断裂之响,长陵嘴角一勾,“啊,够脆够响。”
她身形微微一侧,欲要伸手去摘他的面罩,正在这时,一股劈山撼海般的气息从她身后闪现,重重击向她的背心
“噗嗤”一声,鲜血自口中喷出,长陵转过头去,但见出手的人正是前一刻还躺在地上的“师父”。
那“迦叶”得手,下意识轻笑一声,却是年轻人的声音。
她眼中泛过一阵短暂的迷茫,等脑海里意识到这是怎么一回事时,身体对外界的感知力已经开始逐渐流失,隐约间,仿佛听到有谁喊了一句“长亭姑娘”,这两人身形一闪便消失无踪,等她跪倒在地上时,再呕出一口血来,她瞥见这暗色的血迹,心下微微一沉这一掌偷袭不仅正中心脉,更渗了剧毒
徐来风没想到自己只是犹豫了这么片刻,就晚来了这么一步,他尚没来得及相问,便见她直挺挺地倒下了地。
九连山闹完了天灾闹人祸,一夜之间惊动了整个逍遥谷了。
武林盟的弟子将前来关切的、看热闹的人阻隔在外,屋内,少林与武当两位掌门分坐莫道云两端为他运功疗伤。好一会儿,两位宗师大汉淋漓的放下手,示意弟子扶莫盟主躺回床上,慧光大师对几位等在武林盟元老道:“莫盟主身上多处经脉、骨骼断裂,应是中了折枝手”
众人一听“折枝手”皆是一震,阳胥子道:“折枝手不是昔日魔教教头季子凝的功夫么”
慧光沉重道:“不错。”
“可是魔教十多年前不就被捣灭了么”有人奇怪道:“难道,他们又死灰复燃了”
“未必没有这个可能,不过现在都言之过早。唉,我们现在只能暂时以内力护住莫盟主的心脉,内伤尚且可以慢慢调理,只是这骨头节节断裂之伤”慧光大师问灵宝阁肖尹道:“不知肖长老可有治疗之良策”
肖长老道:“我灵宝阁确有续骨的灵药,只可惜这次出来没有随身带着,我已令徒弟回阁中去取,眼下只能先用传统的木板固定之法,稍后我再去配制外敷的药草断骨之处一年半载总能长好的,只是若还想再动武,恐怕”
众人皆叹息不已,薛夫子也在其中跟着长吁短叹,他双手自然的垂在身侧,根本没人察觉到有什么不妥。
武当掌门想到了什么:“那位东夏清城院的姑娘,是否也中了这折枝手”
屋内,周沁默默的抹着眼泪,符宴旸轻轻拍着她的肩,神色忧虑的看着榻边。
叶麒紧紧握住长陵的手,脸色比昏迷不醒的人更为惨白。
“她中的是火毒掌,我虽已助她驱尽大部分毒素,但毕竟是正中心脉,若不是她内功根基深厚,换作旁人早就一命呜呼了。”
迦谷连连叹息摇头,问屋内怔神的徐来风道:“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