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怎地这里突然这么刺痛?”
众人呼吸止,竖耳聆听。
句芒胸有成竹,微笑道:“你再按一按‘臆白穴’”
夸父急忙用手抠大脚趾的外侧,“哎哟”痛叫一声,骇然道:“糟糕!这里更疼!”
句芒道:“你若还是不信,再用力按一按”承泣“”天枢“”厉兑“……”一连说了十几个穴道的名称。
夸父下意识地用手接连点按眼框、胸腹、脚趾……脸上越来越是惊骇。连连呼痛不止。晏紫苏隐隐觉得不妙,却猜不出其中关窍,倒是蚩尤心中一震,明白句芒的狡计了!
正要传音提示,夸父却已“哎呀”大叫一声,仰面摔倒在地,两腿跳伸了一片刻,周身僵直,一动也不能动了,口中却兀自大骂:“烂木奶奶不开花!山羊胡子,你使的什么妖法?”
句芒脸色一沉,喝道:“还不将他拿下!”双手气浪纵横,趁势封住他经脉,众禁卫急忙围冲上前,“长生索”飞舞绕,霎时间便将他捆缚得严严实实,抬着架往青帝御苑。
众人又惊又奇,不明所以,只道夸父当真已被他打断经脉,无法支撑,仅有文熙俊、奢比、折丹等几个木族顶尖人物隐隐猜到了大概,心底大为佩服。
原来句芒侵淫“长生诀”数十载,深谙青木真气在体内经脉循行之道。他刚才所说的所有穴道,无一不是“足太阴脾经”、“足阳明胃经”两知土属经脉上的气冲要穴。五行木克土,长生诀修练到极高层次时,真气经过这些穴道,难免会有些微滞胀之感。
而以夸父惊世骇俗的强沛真气,骤然点按这些穴道,自然会感到强烈刺痛,他慌乱之下,越点越快,真氯越来越加猛烈,虽然不是封穴的手法,却不等于将自己两条经脉瞬间封锁。
句芒连手指也不动一根,就将这连羽卓丞也奈何不得的疯猴子骗得束手自缚,心下大快,
嘴角忍不住浮起得意的笑容,郎声道:“这乱贼已被句某拿下,大家请回席吧。”
奢比等人大喜,欢呼连连,单定、马司南众人自是倍感失望。
蚩尤心下脑怒,气往上冲,便想出手救出夸父,合力大闹一场,却被晏紫苏抓紧手腕,低声道:“疯猴子身后似乎还有高人相助,应当不会有事。等御风之狼找出姑射仙子囚身之所,将她救了之后,再来搅局不迟。”这才哼了一声,重坐了下来。
丝竹重奏,婢女穿行,将湖边狼籍一一收拾,重新布置起石案竹榻,换上佳肴美酒,过了小半个时辰,终于恢复了清丽整洁的景况。只是那些断树残枝一时难以重生,环绕着碧湖春波,略显颓败突兀。
从长老、贵候重又回席坐定,文熙俊道:“句神上智勇双全,收服夸父,可喜可贺。这第一轮的比试,神上第一个通过了。现在便由长老会念读百花令上的其他的人选,分组进行其他比试。”
十名婢女各抱一个巨大竹筒,鱼贯走入竹林。筒中插满了先前收来的百花令。两名长老将
竹筒接过,放在中央的大石上,左边那姓李的长老抽出一支木牌,朗声到:“第一支,推举人选:木神句芒。”
右边的高姓长老便挥舞长剑,在一株翠竹上刻写了“木神”二字,又划上一道,以为标记。
如此,李长老随意抽取令牌,再由高长老抑扬顿挫地诵读,接连读了十几支,竟全是木神的名字。众人哄然,句芒微笑不语,目中微有得意之色。
抽到第十六支时,终于轮到了单定。
众长老低声议论片刻,郑青州等人点头示意,高长老说道:“第二位通过的人选,淄木城,单定将军!”单定起身朝众人抱拳行礼,又坐了下来。
转眼之间,又读了二十余支,除了句芒与单定之外,冷光城主马司南与东海韩雁也被举荐上榜了。韩雁听到自己的名字,稍一迟疑,罔声道:“韩某多谢荐者厚爱,只是自觉德行、修为、见识
、能力……较之木神,无不相去甚远。故恳请长老会,准许韩某将此推荐转与句芒上!“
众人哗然,句芒微微颔首致谢。
文熙俊点头道:“韩仙师既然如此,也无不可。”当下高长老将其名字划去,又在句芒的名字下多添了一道。
再往下读去,折丹、莞莞、无相、刀枫等人尽皆上榜,但他们竟像是事先商量好了一般,纷纷谢绝推让,将举荐令牌转送给句芒。
这一番做作,瞧在众人眼里,岂有不心知肚明之理?哄然声、掌声此起彼伏,单定、马司南等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晏紫苏笑吟吟道:“句芒老贼果然奸狡,故意布下这‘让贤’之局,逼迫单定和马司南知难而退。依我瞧呀,再过一会儿,这两人之中便要有人撑不住了……”
话音未落,高长老又读到马司南的名字,马司南果然起身道:“各位长老,马某思忖再三,自觉难承族人重托。而木神德高望重,智慧、才具无一不令人高山仰止,实是青帝最佳人选。我愿随其麾下,马首是瞻。”
单定黑脸铁青,郑青州等人亦微微变色,若连马司南也退出青帝竞选,剩下的多半只有他一人了!按照规则,其他推举人选必先与句芒比较武技。以木神阴狡诡变的脾性,即使不被他打成重伤,也势必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