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把事情分诉到这里,头一抬,目光炯炯,一脸激昂地瞪着齐王,大声喝道:“大王后苑夫人,如此胆大妄为!臣真不知,南夫人如此张狂,她的权利,是大王所授乎?是鬼神祖宗所授乎?臣亦不知,若天下贤士求见大王,亦被如此诋毁,他们会如此看待大王?如何看我齐国?”
顾声音亢亢,语气激昂中,含着强烈的厌恶和指控!
就在顾的声音落地时,玉紫身后的另外三个食客,也走了出来,他们来到顾的身侧,和他站成一排,同样目光炯炯地盯着齐王,等着他的答案。
可以说,南夫人随着心意,便指责一个人是刺客地行为,无形中,已形成了对贤士们尊严的挑衅!
齐王愕然地看着四个食客,他陪了一个笑容,喃喃说道:“妇人愚见而已,何至如此?”
他这话一出,顾更愤怒了。他瞪着齐王,嗖地上前一步。他这动作十分突然,直惊得齐王向后一退,差点坐倒在王塌上。
顾冲到齐王面前,他涨红着脸,厉声喝道:“大王便是如此宠爱妇人么?”
顾的声音又响又亮,直如惊雷,震得众人耳膜嗡嗡作响,齐王的老脸都点白了。
这时,齐太子的声音从一侧传来,“父王,南夫人此举过矣!不若把她降为普通姬妾,令其居于寒宫,静思己过?”
齐太子的话,可以说给了齐王一个台阶下了。齐王连忙点头,连声应道:“可,可,便把她贬为姬妾吧。”
顾皱着眉头,还想说些什么时,齐太子转向他,双手一叉,笑道:“顾君休怒。玉姬不过是一个妇人,南夫人也是妇人。一个妇人指责另一个妇人,言辞不当,也属当然。想来,若真是昂昂丈夫来见我王,南夫人断不会有此失误~!”
他这话其实是说:南夫人指责辱骂的只是玉姬这个妇人,算不得什么罪。
齐太子这话合情合理,当下,在场的男人们,都点了点头。顾朝着齐太子,齐王深深一揖,与另外三个食客一起退下。
众人再次向齐王告退,走出殿外。
一直到退出大殿,身为当事人的玉紫,都是低着头,垂眸敛目,老实得很。
一离开齐宫,公子出便从甘公那里,拿了三千斤金,准备到民间采购粮草兵器。这一点金,本来是不够的。但是,因为齐国的弓箭武器,还可以要求官家司所彻夜加工,这便省了一大笔费用。
分配给玉紫五人的,是凑齐粮草。这是重中之重。不过,凑齐粮草的时间,没有那么紧,库中的粮草还可以维持一段时日,他们只需要保证从各地调集粮草,保证库存地用尽后,不会出现粮草不继便可以了。
广场上,停着各位食客专用的马车。玉紫向着另四个食客一叉手,道:“妾以为,我等五人,何不各分一地来收集粮草?如妾,愿选曾国,顾君可在临淄居中调应,其余诸君,亦可选择一地。”
她的话一落,顾君率先点头,道:“此策甚妙!”
“善。”
“使得。”
玉紫一笑,道:“时不待我,诸君,我们起程吧。”
“可。”
玉紫坐上马车,装着二百斤金,在二十个剑客地筹拥下,驶出了府门。
不一会,她的马车中多了一个人,宫。
宫在曾城生活多年,实是那里的地头蛇。
父女俩坐在马车上,宫狐疑地盯着玉紫,见她每次向那装金的箱子瞟上一眼,便笑眯了双眼,再瞟一眼,那双眼只剩下一条细缝。
他皱了皱眉,问道:“儿因何如此欢快?”
玉紫连忙收起笑容,她清咳一声,严肃地说道:“无他,儿如今深受夫主看重,欢喜之极。”
宫呵呵一笑,他一张老脸都笑开了花,“儿有了归宿,父再无忧虑。”
玉紫望着一脸感慨,欢喜无尽的父亲,暗中摇了摇头。
有八个剑客开道,整个队伍,便显得十分的奢华,这样的队伍,出现在曾城时,引是路人频频注目。
玉紫掀开了车帘。
父女俩这一露出面容,那些有意无意看过来的人,都给惊住了。
一个个熟悉的面孔,紧紧地盯着明显胖了些,红光满面的宫,又瞟了瞟宫身边的玉紫,再瞟了瞟马车外排成两列,浩浩荡荡的剑客们,双眼都瞪得牛大,久久回不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