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紫无力的低叹一声。就在这时,孩子伸出手来,他抓了一把她的头发便是重重一扯。
玉紫低低地叫痛出声。
她低下头来瞪着孩子,迎上她的,却是孩子咧嘴直笑。孩子一边笑,一边用力地扯着她的头发,叫道:“母亲,母亲。”
玉紫抓着他的小手,把那络长发慢慢扯出来。她呲着牙闷哼了几声后,喃喃说道:“孩子,你以后不可学你那父亲……哎!”
冠冕下的赵出,听着玉紫有气无力的低叹声,嘴角微扬,露出了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
殿中,公子华时不时地向玉紫看来,每当对上她的目光,他便微微一笑,那千方万语,都在一笑中。
玉紫再次低叹出声。
玉紫逗弄了一阵孩子后,依依不舍地把他交到惯常侍侯她的侍婢手中,缓缓站起。
她堪堪走出一步,再次向赵出盈盈一福,抿着唇忍耐地说道:“妾的孩子,望大王好生看待!”她直视着赵出,目光掠向一直紧张地看着自己和赵出的赵王后,认真的,严肃地说道:“妾不希望,半年之后,妾的孩子已另有母亲,或者,已生不测!”
她目光直直地盯着赵出,这一瞬间,眼眸中闪过一抹强烈的冷意,“妾知道,孩子真有什么不测,妾是奈何不了大王的。然而,妾却可以奈何妾自身!大王,请再给妾一诺!”
她这是直接以自杀相威胁!
赵出以手抚额,右手挥了挥,低声道:“孤记得了,去吧。”
“谢大王。”
玉紫直起腰身,大步向殿中走来。在公子华亮晶晶的眼神中,她没有退到她身边,而是直接来到第二排,在甘革的身后跪坐下。
对于玉紫来说,公子华虽然不错,但她并没有对他产生感情,就此疏离他,她一点也不难过,她不甘的,仅仅只是赵出对她的这种威胁压迫而已!
公子华盯着玉紫,向后一倚,凑近她低低地问道:“玉姬?”
玉紫看着他的后脑壳,低而清淡地说道:“妾方才得到了赵王地警告,他说,任何丈夫近我,他都会取了那人性命去。”
公子华一凛!
坐在玉紫身侧的甘革也是一凛!
位于她四周,能听到她低语声的男人们,都是一凛!
一时之间,众人同时看向主塌上的赵王,暗暗忖道:原来,赵王虽然暂时驱逐了玉姬,却终是把她视作禁脔!
腰背挺得笔直的玉紫,在听到身周身后,盯向她的目光明显减少后,抿紧的唇松了松:她之所以把赵出的话说出来,便是想让这些权贵不再打她的主意!至于公子华。
玉紫静静地看向他。
在她的视野中,可以清楚地看到,公子华向一侧挪了挪,他挪的角度并不大,却与玉紫离得远了些。
玉紫见状,暗中叹息一声:男人对女人的感情,也许便是这样吧。一旦有不可抵抗的外力出现,他们便会毫不犹豫地退缩的!
是了,自己只是一个妇人,怎值得一个大好丈夫拿性命去冒险?
殿前,孩子已被侍婢们抱离。玉紫朝着那冠冕下,面目表情不可见的赵出望了一眼,站了起来。
她顺着殿角,向坐在大殿角落里的贵女们走去。
玉紫走近时,众贵女停止了议论声,一个个都好奇地向她看来。其中一个与她白日出游过的乌馀氏的少女挥了挥手,甜甜地唤道:“玉姬玉姬,且坐这里来。”
玉紫微微一笑,缓步走入,当真便在她的面前坐下。
这时,她的右侧伸过一个脑袋,一个模样秀美的少女盯着她,好奇地问道:“玉姬?自大王继位后,我一直听到你的名字呢,你这般扮成小儿,好生威风啊。”
玉紫目光一转,看到十几个少女都在好奇地望着她。
她朝着那说话的少女眨了眨眼,笑道:“我曾经当过大王的食客,自然学得了大王二分威仪。”
她这话一说,嗖嗖嗖五六颗小脑袋都向她凑来。
玉紫笑盈盈地望着众少女,以袖掩嘴,突然说道:“诸位娇娇,若有一个去处,幽静而热闹,可供我们聚在一起,如稷下贤士们一样宴议,可品美食,可品美服,可品美玉……凡是娇娇所喜的,所好的,那处都会具备,伸手可得。”众女在她地描绘中,眼神越来越亮。这时,玉紫笑道:“娇娇们以为,这种场所,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