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我沉浸在难以言喻的感慨中的时候,不知什么时候来到教室的日伞已经坐到了我前面的座位上。
她就是我在篮球部里的同期伙伴。
去年担任副队长,在我引退之后就挑起了队长一职——虽然她一直都坚称自己只是代理队长。结果我一直都没有归队,而她也在前段时间引退了。
所有人都认为她是体育型的豪爽派女生,而现在她终于光荣地跟周围同学们一样成为了我们这所升学学校的应考生大军中的一分子。
我?
我当然也是一名应考生。
如果左手没事的话,凭我在篮球部的成绩,也应该能轻松拿到体育大学的特等生名额吧。可是我已经公开宣布自己左手有问题,就算有人来邀请我。我也只能选择拒绝。尽管这也是自己种下的祸根,但一想到以后的学习生活,我就不由得感到郁闷。
我根本就不擅长学习。
我是个笨蛋啊。
而且我本来之所以能考进这所升学学校,也都是因为有「一定要跟着战场原学姐走」这个强大的动力。
「嗯,的确是呢。」
我向日伞回答道。
因为我跟日伞是篮球部的同期伙伴,所以在精神上也存在着较强的联系,不过我还是第一次跟她当上同班同学。
在两人都退出篮球部之后才当上同班同学,这种迟来的感觉还真是有点讽刺的味道。
不,也不能算是讽刺吧?
应该算是常有的事?
而且即使在同一学年里,到毕业为止都没跟自己成为同班同学的学生也占了大多数,所以也没有必要硬是给这些事情添上看起来很帅气的装饰。
「从小学生的时候开始,每到换班的时期我都会患上忧郁症,不过这次跟骏河你同班,我真的是松了一口气呢。」
「患上忧郁症?为什么?」
「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是很怕生的嘛。」
「是吗~」
「我最害怕的就是『请跟你喜欢的人组成二人组』这句话。」
「为什么?能跟喜欢的人组成二人组,难道不是值得高兴的事吗?」
我本来也不觉得身为豪爽派女生的日伞会比我更怕生,但是自我认识却往往会跟现实有所不同。
我心目中的自己,大概也跟周围人心目中的我不一样吧——在这么想的同时,我也认为这两者之间也不存在哪个正确哪个错误的问题。
正确这个概念,会由于视点的不同而发生偏移。
去年我已经深深体会到了这一点。
「不过我真正感到忧郁的应该是换班的一个月后。」
「嗯?为什么?」
「因为我被迫看着以前班里跟我关系很好的朋友在别的班里交上新的好朋友啊。」
「被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