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重要的结论,的确可以解决一些之前遗留下来的问题。
就比如楼兰王为何会将自己的陵墓选在一处风水很一般的地方,而不放在这样一处龙穴之上——那也许正是因为,这本就是楼兰王的一个秘密的计谋所在,他可能是借口为自己在这里修建一座帝王陵墓,然后偷偷的背着神女,又将这里改造成为一座黄金所铸的陵墓,并且最后设下计谋,将楼兰神女骗入其中,将她永远埋葬在这里,而这里无数的黄金,可能正是用来对神女产生某种镇压作用的。
不过楼兰王又是为何宁可将龙穴拱手相让,将那楼兰神女镇在其中,而自己却埋葬于那么一个小小的陵墓之中,这一切的原因又是为什么呢?难道楼兰神女对他还有什么威胁?又或者是对整个楼兰文明产生了什么难以想象的恶劣影响?
总之,如果按照这个思路的话,楼兰神女一定还有些不可猜测的秘密,也许正是像楼兰王陵墓中的那幅壁画上所描绘的一样,楼兰神女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所以最终也只能落得这样的下场,被孤独的埋葬于这座黄金陵墓之中。
想到这里,夏青不禁叹息了一声,她也是个女人,这金棺之内,想必也是一个女人,一个已沉睡了几千年的女人。
女人和女人之间总是很奇怪,两个都很幸福的女人在一起的时候,就会互相妒忌,但是两个都很孤独和寂寞的女人在一起的时候,就会都变成互相哀怜的可人儿。
所以现在,尽管这两个女人之间相隔了5ooo多年,尽管她们之间还有一道金棺相隔,尽管她们已是阴阳两界人鬼殊途,可是夏青仍然有些可怜她,可怜这位楼兰王后,这位传说中的楼兰神女。
她的手还在轻抚着金棺的表面。她的眼中竟似已有了泪珠,女人的心思真的不容易猜懂,高看着夏青,似已早就看得痴了。因为如此情景中的夏青,却又是那样妩媚,那样动人。
哀伤中的女人,总是要比那些只懂得痴痴笑的女人更加容易打动男人的。
她抚着金棺,忽然轻声着道:“这神女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女人。她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为何那些人会害她,会将她孤独一人放在这里,她到底还是个女人,他们又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一个女人。”
这些话全都是夏青说出来的,但是她又像是对自己说的,高在一旁本就看得痴了,现在听了这些话,就更是变成了呆子一样,他实在没懂夏青的意思。只因为夏青在脑子里想了那么多,却完全没有说出来。
他只有忍不住道:“夏青,你也觉得这些黄金可能对神女是起到反作用的吗?”
夏青抬头看向高,沉吟着道:“也许是,也许不是,但无论是与不是,她这一生必定是苦的,这苦要比甜多得多的……”
她忽然又叹了口气,道:“她绝不会想到,她死去以后。要被葬在这样的地方,在几千年后的今天,还要被我们来到这里打扰,她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女人。为何要生的这样苦?是不是所有的女人都同她一样,一生之中就算到死,也都是没有快乐的时候?”
她说的这些话,恐怕也不完全是在说楼兰神女,所以她的眼泪已在眼窝中打转,她已就快哭出来了。
高见了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他最怕的就是女人流泪,尤其是夏青这样的女人流泪。
他觉得女人实在是可怕极了,不但她们怒的时候可怕,开心的时候可怕,甚至是现在委屈流泪的时候也可怕,高不禁暗自叹道,女人最好还是不要的好,要了女人,岂非就是给自己找麻烦。
面对如此状况,他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逃,可是逃又能逃到哪里去,在这么个地方根本就无处可逃,所以他只有想办法,无论如何也要让夏青暂时哭不出来才行。
于是他灵机一动,就装作没有看到她的眼泪一样,赶紧对她道:“既然咱们也不知道这神女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也不能确定这些黄金对她到底起了什么作用,那……那我们不如直接开棺吧,现在就开,好好的看一看这神女到底是个什么状态,不就一切都有答案了?”
夏青果然不哭了,她侧过脸去擦干眼泪,沉默着点了点头。
开棺本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一般棺材上都有些缝隙,找到缝隙还要翘起长钉,这套业务不是谁都会的,尤其是对于过去的摸尸匠来说,在这些动作的基础上,还要衍生很多的规矩,至于那些规矩,就更不是谁都掌握的,就算是祖上摸尸拣宝的胖子,也不一定能够说得清楚。
高自然也说不清楚,尽管前前后后算一算的话,他也已经开了几口棺材,只不过他开棺材完全是用自己的方法,他开棺材的目的,也和摸尸匠不同。
所以高站在这口金棺之前,他又准备用自己的那一套来开棺材,不过这一次,他却感到着实困难,只因为这口棺材绝不同于其他的棺材。
其他的棺材,不管是黄金铸的,还是实木楔的,不管是铅水焊的,还是长钎钉的,总该都会有条缝隙的,只要有缝隙,就一定有可以打开的办法。
可是这一口他面前的金棺,却完全找不到任何一处缝隙。
他已经围着这口金棺转了又转,大概数一下,少说也有二十来圈了,可是就算转来转去,他还是没能找到一丝棺材上的“留口”,也就是缝隙。
没有缝隙,这黄金铸成的棺材,简直就是一个死葫芦。
高索性蹲了下来,就蹲在这金棺的旁边,无奈道:“还别说,我现在越的觉得这神女是被人困在这里的,怎么就连这口棺材也都是焊死的,难道是先把人放进去,然后再将棺材铸成一体的?这难度也太大了些吧。”
夏青也已将注意力重新转移到了这口金棺上,只不过高在转来转去寻找棺材上的“留口”时,她却在思考着其他的可能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