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子渊一愣,接着笑着拍了拍徐子归的后脑,喟叹道:“这几日又是紫黛又是万少夫人的事情,一定有很多事压着不开心吧?”
“我以为我可以的。”
徐子归环抱着莫子渊的腰肢,哽咽着声音。她以为她可以一个人去承受这一切,可直到莫子渊出现在她面前。她才现她的强颜欢笑是多么可笑。眼前的这个男人是能给她一切依靠的男人,是可以让她不那么逞强的男人,是可以让她所有坚强的疲惫都轰然倒塌告诉她凡事有我的男人。
莫子渊拍了拍徐子归的后脑,将下巴抵在她的头上,就这般静静的抱着徐子归,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的抱在一起。良久之后,徐子归才从莫子渊怀中抽身出来,笑着擦干脸上残余的眼泪
“你来到底是做什么的?难不成是来招惹我眼泪的?”
“我可什么都没做。”莫子渊挑眉,温柔的伸手帮着徐子归拭去脸上的泪,看着徐子归的眼神温柔的都快要溺出水来:“这可不能赖我。”
说罢,揉了揉徐子归的脑袋,说起来意来:“我来一是来征求一下你的意见,柳子衿的双腿你要怎么处理,二便是来提醒你……”
说着,莫子渊将眉头皱的极深,捏着徐子归的鼻子继续说道:“昨儿你将碧莲她们扔回临海长公主府后,季明月就带着人去了宫中,且与皇祖母关起门来说了许久的话。”
徐子归挑了挑眉,冷笑道:“她倒是着急,这么急着去给自己的丫鬟讨回公道想来是连理由都没组织好吧。”
“促狭鬼,”莫子渊又捏了捏徐子归的鼻子,笑道:“从慈宁宫中传出来的消息,季明月说的确实有些漏洞百出经不起推敲,不过若是你一直不解释,皇祖母恐怕也不会去想这里边的漏洞了。”
徐子归挑眉,正欲说明儿就进宫去与太后说一说。却突然想起夏末说过万6明儿要过来。虽是说了不见,可依着万6的脾气,定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即便自己拒绝了她的来访想来她也是不会放弃的。这么一来。她倒是不好撇下万6自个儿进宫了。再者明儿秦氏也要陪吴氏与秦老太君进宫,想来是要去皇后娘娘跟前替秦思鸢讨说法的,秦老太君与太后娘娘是旧识,这次进宫定然是少不得去叨扰太后一番,秦思鸢的事情已经够太后娘娘烦恼的了。若是她再与季明月杠上,拿着两人的恩怨叨唠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岂不是又要因着操心过多而夜里睡不好了?
“你是来提醒我也许这次程华裳在万尚书府出现其实是受了季明月的指示?”
从上一世开始,莫子渊欣赏徐子归一大半的原因就是因着徐子归的见识与徐子归能很快的从话语中得出重点来。就比如这次,他只是随口提了提这两件事,徐子归就能快的从中找到他想要表达的意思,确实不愧于女中诸葛这个称呼了。
莫子渊点点头,嘉奖般在徐子归额上印上一个浅吻,笑道:“正是。”
“我就说嘛……”
徐子归扁嘴,即便万夫人再市井些。左右万尚书万延廷父子两个还是多少有些见识的。不然万尚书也不会爬上尚书这个位置。这两个父子俩怎么会让万夫人任意胡作非为?想来是有人给她们背后撑腰了。魏王的野心徐子归心里清楚,也知道魏王在拉拢众朝臣,想来万尚书已经被魏王拉拢了过去,而季明月借着父亲的势力从中作梗罢了。
季明月这次确实给徐子归出了不小的难题。明儿徐子归若是趁乱再填一脚,难免不会让太后以为徐子归只顾自己而不体谅她,总是让她操心。可若是这几日徐子归都不去太后那边,过些日子太后解决了秦思鸢的事情,那个时候季明月也已经想好了弥补自己漏洞百出的话语的办法,届时徐子归就更是有口说不清了。
徐子归叹气:“季明月果然是不容小觑的敌人。”
“交给我。”见徐子归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莫子渊着实不忍心。也不逗她了,拍了拍徐子归的脑袋,劝慰道:“没关系的,交给我就好了。”
“你若是为了我的事情惹得太后不快……。”
徐子归叹气。看着莫子渊欲言又止。太后本就操心着秦思鸢的事情,这个时候莫子渊若是再为了她的事情给太后心里添堵,太后心里难免会想着自己是狐媚子一般,勾、引着爷们儿整日不做正事,只想着勾心斗角的事情了。
徐子归踌躇半晌后,叹道:“我自己去与太后娘娘说罢。”
莫子渊挑眉。想了想后,笑道:“想到主意了?”
“嗯!”徐子归坚定点头。莫子渊这才笑着揉了揉徐子归的脑袋,叹道:“你这么聪明让我很有挫败感的归儿。”
“说说你的办法吧,”徐子归笑着对莫子渊眨了眨眼睛,笑道:“兴许你的法子会比我的好呢。”
莫子渊却是屈起手指在徐子归额头上敲了敲,挪愉道:“不许安慰我。”
说罢,便在徐子归耳边耳语了几句,还未等莫子渊说完,徐子归就惊讶的打断了莫子渊的话,笑道:“没想到你竟与我想到了一处去。”
“真的?”相较于徐子归的兴奋,莫子渊却显然有些提不起精神来。脸上的表情像是再说“我这么英明神武怎么就与你这傻子想到一处了呢”
徐子归嘴角微抽,她承认自己确实不如莫子渊,可这厮的表情要不要这么明显!
“好了,”见徐子归扁着嘴的模样,莫子渊颇觉可爱,在徐子归脸上捏了捏后,虽有不舍,却也还是懂分寸的起了身:“你早些休息,明儿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徐子归点头,对莫子渊挥了挥手道了别,送走了莫子渊。
“柳绿,”送走了莫子渊,徐子归坐在床上又细细想了一会儿后。便抬高声音喊了在外面守夜的柳绿:“去将张太医找来。”
“是。”
在外面守夜的柳绿听见吩咐后高声应是,却又觉得不妥:“姑娘,这么晚了,许张太医睡了……姑娘可是身上哪里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