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儿……”
待到徐子归与平郡王妃找到莫乐渊时,莫乐渊的双眼已经失去了焦点。与莫乐渊一同不见得柳子衿此刻正满身是血的躺在莫乐渊脚边,就连痛苦的呻、吟声也在一点一点的减弱。
夜色黑暗,虽看不出柳子衿脸色有多么苍白,可从呻、吟的无力声音判断出来,此刻柳子衿一定是痛苦极了。
徐子归心下一紧,一把抓住莫乐渊的胳膊,强迫她看着自己:“是不是你?”
莫乐渊听出是徐子归的声音,也顾不上回答徐子归的问话,上前就抱住了徐子归,紧紧地抓着徐子归的后衣襟,声音颤抖地一遍一遍的问着:“怎么办?归儿,我该怎么办?”
徐子归先是拍了拍莫乐渊的后背安抚着她平稳下来,又问道:“是不是你?”
徐子归是不相信这件事是莫乐渊做出来的,毕竟莫乐渊平日里虽然是刁蛮了些,心地却是不坏的,莫乐渊怎么会做出杀人这样的事情……
莫乐渊先是点了点头,复有快的摇了摇头,声音慌张:“不是我,归儿,不是我。”
“好,我知道了。”徐子归再次拍了拍莫乐渊的后背安抚着她,然后对一起来的月溪吩咐道:“快去将太医请来,度要快。”
月溪应是,一个飞身,快消失在了黑暗中。徐子归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抓起莫乐渊上下打量了一番,闭了闭眼,说道:“你先回宫去换一身行头再出来。”
莫乐渊点头,却被平郡王妃拦了下来:“回了宫就别出来了,届时直接说不舒服就好了。换了衣服再出来定会被现公主换了衣服得。”
“这个随便扯个理由就好,”徐子归皱眉看了一眼亦是浑身沾了血的莫乐渊一眼,淡淡开口:“若是不出来说自己病了,嫌疑就更大了,届时若是被人现安阳曾经跟柳氏呆在一起过,那安阳便是十张嘴也说不清楚了。”
说罢,对莫乐渊推了推,说道:“别耽误时间,快去换了衣服就回来。”
说着,略略思虑了一会儿又说道:“若是有人问起你为什么换了衣服就说我喝茶时与你嬉闹不小心将茶水泼在你身上,这才去换了衣服,晓得了?”
莫乐渊点头,却仍是没有说话,眼睛也始终没有焦点。
平郡王妃看了莫乐渊这般,叹了一口气,继续劝道:“娘娘,公主这样若是再回来就算什么都不说都会露馅的……”
徐子归扶额,深深吸了一口气,叹道:“若是安阳这样浑身是血的站在这个地方更是说不清楚了。”
说罢,对一旁的白芷点头:“快送你们公主回宫,回去的时候小心着些,别让别人现了。”
白芷点头,徐子归又说道:“若是没人问起来,你们不必说见过柳子衿,若是有人问,再说也不迟,届时若是有人诬陷你们,别急着辩解,只一个劲儿的否定先。”
白芷点头,对徐子归福了礼便带着莫乐渊急步离开。平郡王妃这才又开口道:“娘娘也回宫换身衣服吧……公主将血迹蹭到娘娘衣服上了。”
说着,指了指徐子归的后背,有被莫乐渊抓起来的两个红色的手印。
可是现在如果离开根本来不及再回来了,况且如果她与莫乐渊都换了衣服,那嫌疑便又更大了一些。徐子归叹气,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之后,果断的开始解开了自己的衣服,徐子归今儿穿的是太子妃制服,脱起来有些麻烦,平郡王妃眼疾手快的上去帮忙,两人齐力总算是将褂子脱了下来。徐子归抓在手上找了找莫乐渊留下的血印,又看了看躺在一旁还在痛苦呻、吟的的柳子衿,当机立断的将手中的衣服放到了柳子衿身下,淡淡说道:“地上凉,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你也要忍到太医过来。”
柳子衿闲暇之余,也知道点头,又带着些自嘲的意味,冷笑:“如果这不是事关安阳公主,想来太子妃是不会管我吧。”
徐子归本想点头,却该了主意,抬头朝柳子衿看过去,当看到柳子衿胸口处插的簪之后,眼睛先是紧了紧,复又接着恢复了神态,淡然道:“你我好歹是旧识。别太自负。”
柳子衿却是冷笑一声,没再说话。与其说是不愿意答理徐子归,倒不如说,她现在已经疼的说不出话来。
徐子归看着一旁皱着眉头偶尔忍不住呻、吟出声的柳子衿,微微叹气,也没起身,就那么蹲在柳子衿旁边转头仰视着平郡王妃,叹道:“弟妹是生过孩子的人,该是有经验的,先帮着柳氏看看吧。”
平郡王妃知道这事关莫乐渊,也没了那些讲究,点头,也到柳子衿身边蹲了下来,正欲替柳子衿退下裤子,却也看到了插在柳子衿胸口上的簪。
平郡王妃抓着柳子衿衣裤的手都紧了些,紧张地朝徐子归看过去,徐子归却是对着平郡王妃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她先别声张。
平郡王妃看了看徐子归,见徐子归坚持,便也就没提关于簪的事情,咬着下唇说道:“在太医来之前,先将柳氏的裤退下来,相信过不了多长时间太医与产婆就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