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渊早就料到事情的经过了,此时亦未露出惊奇来,只端起茶盏来啜了一口,道:“我也是随口一说罢了。”
6缜一笑,旋即又问道:“前些时候我问你借的那个扳指,你寻得了不曾?”
孟渊神色微顿,复又似是随意地道:“我还在找。小时候用的东西,找起来不易。你借这个做甚?”
6缜淡淡一笑道:“我五弟与六弟皆要学箭,大伯与二叔命我找两个合用的扳指。”说这些话时,他的神情微有些冷,俊朗的眉目间亦染上了薄薄的寒意。
孟渊嗤笑一声,懒洋洋地道:“理他作甚。”
6缜抬头瞥了他一眼,语气有些无奈地道:“我不比你,我还有个妹妹。”
孟渊闻言便不再说话了,只将一双寒星般的眸子凝在眼前的茶盏上。
也是,他是孤家寡人一个,上无亲人下无兄弟姐妹,所以他可以毫无顾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谁叫他是奸生子呢?
孟渊的脸上渐渐地罩上了一层寒霜,那道伤疤亦越地扭曲狰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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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城崇武坊水井巷,刑部尚书许进府邸。
许允是沉着脸跨进院门儿的。
她今天特地亲去了书院放榜之处看了榜,而结果却令她大失所望。
她只得了青榜第八的成绩,总榜根本就没排上号。而在人群之中,她听得最多的只有四个字:傅氏四女。
几乎所有人都在谈论着傅四,谈论着她那一曲余音绕梁的箫曲。这些谈论令许允犹为烦躁,几乎一路催着马车快逃离了那一片喧嚣,回到了府里。
一俟进了屋,许允便立刻吩咐道:“去叫姜姑娘过来。”
一旁的丫鬟见她面色不善,小心翼翼地退了下去,又有丫鬟过来轻手轻脚地替她重新换了衣裳。
不多时,姜姒的身影便出现在了许允的面前。
她今天穿着一身姜黄色的衣裙。打扮得十分老气。然而那张清丽的脸蛋儿却是衣裙遮不住的,在此刻的许允瞧来更是格外扎眼。
“见过姑娘。”姜姒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
许允没说话,只挥退了一旁的丫鬟,自己便坐在了窗前的矮榻上。冷声问道:“你不是说万无一失的么?怎么最后还是失了手?”
姜姒微躬了身子,低声道:“姑娘恕罪,是我料事不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