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故,孟渊直觉此事必定与傅珺有关。许允给傅珺的马下过药,而程甲更是胆敢去翻秋夕居的院墙,一看便知是登徒子。再有那傅五,听着似亦对傅珺亦满是恶感。
此三人凑在一处,其目标所指除了傅珺,不会再有其他。
只是,这其中最叫人不解的,便是二皇子刘竞。
怎么会这么巧,刘竞的人几次三番出现在清味楼,因由何在?这几起人之间究竟有何关联?还有那清味楼的三楼雅间,他也曾与谢玄去过,那雅间的格局……
想到此处,孟渊蓦地想到了一种可能。
他猛然停下脚步,那双如淬了冰的眸子,瞬间划过一丝寒意。
他隐约听到过一个传闻,说是二皇子正在选妃,而其生母德妃娘娘所中意的,俱是那些不朋不党的官员之女。左副都御史傅庚傅三郎,便是这不朋不党的典范。
想到此处,孟渊再也待不住了,转身便往外走,一面走一面吩咐道:“吴钩,你马上派人去平昌郡主府盯着,叫人跟着傅家的马车,一有消息即刻来报;再派人往左副都御史大人那里送个信儿,让他赶到清味楼;还有,叫楚刃、赵铖跟我走。”
吴钩利落地应了声是,便即飞奔了出去,孟渊此时却是停下了脚步,想了一想,又转回到了大书架旁,从暗格里取出一只黑色瓷瓶来揣进怀中,方才大步走了出去……
平昌郡主府的赏梅宴,终于在亲切友好的氛围中落下了帷幕。
坐上了侯府的马车,傅珺并没去看傅珂那低平眉宇间的郁结与不喜。
方才,傅珂力邀裴熹与裴燕姐妹二人来府中小坐,却被婉拒了。
裴熹含愧低语道:“今儿因我之过,致令各位姐妹受了惊吓,实是无颜再去贵府拜访。待过两日,我定备了厚礼登门赔罪。”
傅珂便劝道:“又非大事,不过是换了身衣裳罢了。熹姐姐莫要如此自责。且我们前两日也都说妥啦。今儿恰好小聚一番,岂不快哉?”
这傅珂话虽说得极为软和,怎奈那裴熹却只是一味地摇头,最后连眼圈儿都红了。只向傅珂又匆匆说了两句话,便带着裴燕径上了自家的马车,却是将傅珂一个人落在了半道儿上。
裴燕上车之后,见傅珂仍立在原处向这里凝望,心下倒有些不忍。便轻声地道:“珂妹妹也怪可怜的。”
裴熹此时脸上哪有半分愧意,只冷冷地向傅珂看了一眼,心道还真是人不可貌相。若只看外表,谁能相信傅珂竟是那样的人?
在前几天的紫薇诗社上,姜姒偷偷给裴熹递了张纸条,说平昌郡主府花宴散席之后,傅珂有所图谋,叫她千万不可上傅珂的马车。此事裴家绝不可沾上半分。
所以,她才会虚应下了傅珂,却又在此时爽了约。
虽不知姜姒说的是何事。但只看方才傅珂那番作派,裴熹便知道,傅珂确实是有所图谋,否则以她的脾性,断不会这样软语相求。
还有,今天到席之后裴熹才现,许允与姜姒都没来。许夫人倒是来了,却也只带了家里的一个侄女儿并一个外甥女,说是许允病了好些天了,还向平昌郡主道了半天的歉。
想到此。裴熹只觉得今日之事只怕还真不是小事。此时她倒庆幸许家有个姜姒,能替她打探出不少的消息。否则今儿她们裴家少不得要着了傅珂的道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