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计不成反被算,这位晚姑娘也是自作自受。
当吴晚第二次晕过去之后,孟渊终于不耐烦了。
“抬去草寮。”他挥了挥手,那女卫便将吴晚向肩上一扛,一溜烟往拢烟小筑的北角而去。那里有三间草搭的屋子,是专门放饲料用的,如今并无人在。
孟渊便向花池里净了手,又将溅了血点的外袍脱了。方先行回了临清阁。据吴钩猜测,孟渊可能是怕晚归惹人担心,故先回去露了个面。此刻回转,想必是已经见过郡主娘娘了,这才专门回来处置吴晚一事。
“查清了?”孟渊冰冷的声音响了起来。吴钩心头一凛,立时将所有心思都放在了一旁。
“回主子。查清了,是二太太说她要翻院子,大太太便遣了洒扫上的人去帮着打理,这条路因走的人少,洒扫上的人便全去了二太太院子里。又因主子常走这条路,属下便没安排暗卫。”吴钩一面说着,一面擦了把冷汗。
孟渊自己随身带着暗卫,这条路自然无需多做安排,谁能想到有人等在这里呢?
“二太太?”孟渊语声极冷,眼睛已经眯了起来。
上回文秀一事也是吴氏暗里挑唆,裴氏才起了给三房塞人的心思,如今事情还没过去多久,吴氏倒又来了。
孟渊眯起的眼睛里划过一丝冷意。
“派个人去看看二哥何时回来。”孟渊淡声说道,神情已经恢复如常。
吴钩利落地应了声是,便自退了下去。
孟渊负手立在拢烟小筑的院门前,衣襟之上满是雨丝,斜飞的长眉微微一轩。
如此也好,此事已经走了九十九步了,这最后的一步,他很愿意推上一把。
一念及此,他的唇角便勾了起来……
天将擦黑的时候,括香居的院门儿忽然“砰”地一声被人推开了,旋即一排灯笼自门内急急涌出,飞快地往薰风馆而去。
此时恰是饭时,各院儿门前的小径上,来来往往皆是送饭的丫鬟婆子。这群打着灯笼的人一出现,立刻便让往来人等皆惊住了。一时间,所有人皆停住了脚步,一个个撑着油伞、拎着食盒,目瞪口呆地望着这群人。
吴氏当先走在队伍前列,娟秀的脸上青白交加,五官扭曲得不成样子,灯笼里的烛光筛过雨丝,落在她的脸上,映出她眼中的阴沉与恚怒。
就在半刻钟前,前院儿有个老妈子偷偷送来了一个消息:下晌的时候,吴晚在菡萏渚闲步,不知怎么竟落进荷花池中,巧的是,此时孟瀚刚好自衙门回来,经过此处,现了呼救的吴晚,于是便将全身尽湿的晚姑娘捞了上来。
彼时,那菡萏渚空无一人,跟着吴晚的小丫鬟又不在,因怕吴晚落了寒气,孟瀚便亲自抱着她去了外书房,又叫服侍的妈妈找干衣裳替她换上,直到她收拾好了才将人送回了薰风馆。
这还不算完,送回吴晚后,孟瀚竟还拿了国公爷的名帖,请了时常在府里走动的何太医去为吴晚诊治,又叫人送了好些药材补品过去,最后他更是亲自登门,嘘寒问暖,直到现在还耽在薰风馆里不曾出来,还将院门儿也关上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