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娣娴笑着,正要走进去,便听他道,“站住,有什么话站在门口说。”
孙娣娴尴尬的笑了两声,道,“神医,我想求一瓶护身之药。”
“没有。”莫思归淡淡道。
“这次任务危险九死一生,不比寻常,求您赐我一瓶药吧!只要我能活着回来,必当做牛做马报答您。”孙娣娴不甘心,为了多一点活命的保障,她不能轻易放弃。
莫思归停下动作,“我若是愿意给早就给了,不需你废话。同样,既然我说了不给,你就痛痛快快的走,莫碍眼。”
若是平时,莫思归多半会调戏孙娣娴几句,拿了药给她,可现在不行。这里能提供的药不多,又不方便出去采买,他利用起来总共也没有多少,除了给安久一份,还有一份要留给楼明月,就算有点剩余也不能给孙娣娴,那么多人在盯着他这里,万一都眼巴巴来求药,他再拒绝岂不是要得罪更多人?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是——他现在心情不好,不乐意搭理人。
孙娣娴咬了咬了唇,在门口站了须臾终于离去。
其他人见她被拒绝,便都死了心,与其去求旁人,还不如趁着大战还未开始加紧练功,于是纷纷闭门修炼。
安久虽得到很多药,但在修炼上亦不曾有丝毫懈怠。
断经掌八十一式,一共九层,安久已经练到第三层。前三层属于打基础,她练到第三层也没有感觉到自己与以往有什么不同,与人交手时好像也不太能用得上。她能熟练做完前三层时,便开始尝试第四层。
经络是运行气血、联系脏腑和体表及全身各部的通道,调控人体功能。医道中便有用利用针灸疏通经络来治病,同样,通过外力也可以对经络进行伤害,从而达到阻止敌人血气运转的目的,断经掌便是这其中最霸烈的一种。
安久照着秘籍上比划了几式,熟练之后便用上了劲力,一掌打出去,手臂竟然有一点点针刺一样的疼痛。这点痛对安久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她担心自己走入歧途,便没有继续。
她开门,恰看见莫思归拎着包袱往这边来。
安久抱臂倚在门框上,等着他过来。
莫思归闷头走进屋,把东西放在桌子上,“帮我把这些拿给她。”
安久自是知道“她”是谁,“我答应过楼明月,不会掺和你们之间的事情,你自己拿去。”
莫思归怒道,“白眼狼!你压迫老子三天,老子就求你这点事都不肯帮?混球!”
安久盯着他不说话,显然未有一丝松动。
“唉!”莫思归叹了口气,“我了解她,她性子烈,且是个说一不二人,我亲自送过去多少次都会被她扔出来,倘若宛转迂回一些,给她一点借口,她为了活命不会拒绝的。”
“我也是个说一不二的人。”安久严肃强调。
“那你就改改嘛。”莫思归把包袱往前面推了推,哀求道,“再说,这不算是掺和,只是我托你办点事情,朋友之托,你不会这么狠心残忍无情的拒绝吧?”
安久沉吟片刻,点头,“也有道理。”
莫思归一喜,不忘问一句,“你知道怎样宛转吗?”
“不知。”安久道。
“你怎么不把平时拐着弯骂人的功夫用到别处。”莫思归嘀咕的一句,叮嘱道,“你就说这些东西是我给你的,你为了感谢她平时对你的照顾,主动拿出一半分给她。如果她拒绝,你就说,这次任务九死一生,楼氏大仇未报,能多一些保命的手段有利无弊。若她依旧不要,你就拿出自己身世感动她,说你们同病相怜,能理解她心里的苦,希望能和她一起活下去,一起报得大仇。”
“你可是真是处心积虑。”安久感叹完,补充道,“另外,我不想报仇。”
“是煞费苦心!”莫思归对她的遣词用句已经绝望了,只好无力的拍拍她肩膀,“你行的,我相信你。”
安久摇头,坚持道,“这种话怎可胡乱说。”
“好吧,你只说前面两句可好?若她不要,你把东西放下就回来。”莫思归把包袱塞进她怀里,将她推出门,“快去快去。”
安久拎着东西,扭头道,“你在这儿等着,回头我有事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