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娘却已径直问琥珀:“今天谁在二少爷身边服侍。”
琥珀知道十一娘正和三夫人打擂台,说话行事比往日更是恭敬了三分,低头垂手地道:“回夫人的话,今天在二少爷身边服侍的是沁香。”
“把她叫进来”
琥珀应声而去。
“四婶,这诗是我让二弟写的。”
被母亲喝斥后一直没做声的徐嗣勤趁着这个机会道,“去看媛姐儿,也是我的主意。”
“你给我住口。”
三夫人气得直抖,“你不要以为把事情全扯到你身上了,我就不罚你了。你知情不报,让谕哥儿犯了这等大事,等你父亲回来,我一样要告诉你父亲的。让他狠狠地罚你。”
“不是,”徐嗣勤急切地道,“这件事是我的错。与二弟无关”
这种争辩不可能得到一个结果,没有任何意义。
十一娘对着徐嗣勤温和地一笑:“你母亲说的对。你们兄友弟恭是好事,却也不能看着他出错不指正。这也不是为哥哥的道理。”
软软地把徐嗣勤的好意堵了回去。
徐嗣勤愣住。
徐嗣谕却目光微暗。
三夫人心里就有了几分得意。
庶长子,竟然不顾男女大防,私相授予但凡有点脑子,都会抓住这个不放的。
她依仗的就是这个,所以才悄悄把十一娘叫来的。
三夫人眼里有了一丝笑意。
琥珀就带着沁香走了进来。
没等她们行礼,十一娘已把帕子丢在了沁香的面前:“这帕子上的字可是二少爷写的”
琥珀不知道十一娘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可她知道,这种场合,除非是事前反复对质好了的,临时的谎言总会有破绽。不如说真话的好。所以来的时候她反复嘱咐沁香要说实话。尽管如此,十一娘眉宇间的凛然还是让沁香瑟瑟抖,嘴唇翕翕半晌,没能吐出一个字来。
一帮人在这里惺惺作态,不过是欺他没人维护罢了。
徐嗣谕轻轻地道:“母亲不必多问,这帕子上的字是我写的。”
语气透着几分萧瑟。
十一娘淡淡一笑,把说徐嗣勤的话又重新说了一遍:“你们兄友弟恭是好事,却也不能出了错就往自己身上扯。这不是帮人,这是在害人。”
徐嗣谕惊讶,徐嗣勤听着却笑起来。
十一娘转身望着惊恐不定的沁香。
沁香咬了咬牙,点头道:“是二少爷写的。”
三夫人松了口气。
“什么时候写的”十一娘轻柔地问她,“在什么地方写的用哪里出产的白绫哪里出产的墨”
沁香目瞪口呆。
这些细节,她怎么会注意。
没等她回答,十一娘已道:“这样说来,你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