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展南羽推开他,一杯杯地喝着闷酒。
云泽小心翼翼地敲开门,端着一瓶蒙哈榭来赔罪。
“嘿嘿,展哥,江总,”云泽磕绊也不打的连干三杯,还不轻不重的在自己脸上拍了一巴掌,“我错了,大错特错!我保证以后一定管好我这张嘴!”
其实展南羽早就知道消息是云泽泄出去的,只不过因为忙着夺权、找人,一直没分出精力来跟云泽算这笔账。今天被施然说得话气狠了,又实在找不到发泄口,才想起云泽这个大嘴巴来。
展南羽不耐烦地挥手,云泽也不过分殷勤,正要出去时江意迟叫住他,问:“平哥他……跟你联系过没有?”
云泽眼珠子来回地转,旁边展南羽沉声道:“说实话!”
云泽吓得立马回答:“有!半个月前他刚到非洲时给我报过平安,后来偶尔会给我发照片,说说他现在的工作情况。”
“那平哥有没有跟你说他在哪里?”
云泽摇头:“这没有。我只知道他在非洲东部的一个草原上。”
江意迟苦笑一声,“是怕我去纠缠他吗?”
旁边展南羽幽幽开口:“照片,给我看看。”
云泽忙拿出手机递给展南羽。
方平发来的照片有十七八张,有草原日落,有飞机俯瞰视角下的野生兽群,有披着红袍子的马赛勇士,最多的还是园区里的动物。
在翻到一群大象在泥坑里玩耍的照片时,展南羽指尖的动作顿住了。
他死死盯着照片里那个被两只小象围住,仅仅露出半个背影的人,眸中迸射出浓浓的痴迷和怨恨。
“把这张传给我。”
“好!”
云泽出去后,展南羽瞥了垂头不语的江意迟一眼,嘲讽道:“明明难受得不行,还非要强迫自己不在意,真出息了。”
江意迟一脸黯然:“一看到他,我就忍不住了。我怕我会跟姓邢的傻逼一样,把他关起来——哥,如果顾弋曾经在你面前变得毫无生气,好像下一秒就会随风飘走似的,你肯定也会被吓到,会跟我现在一样,只想哄着他依着他,不敢再强迫他。”
江意迟灌了一大口酒,酒劲儿冲得他双眼浸出水汽。
展南羽并不能理解这种心情,也不敢想象江意迟所说的那种情况发生在顾弋身上。分手那天,顾弋蜷缩着身体窝在沙发里的画面已经足够让他心痛。
展南羽闷了一口酒,突然有些后悔——我当时应该抱住弋弋的,哪怕会被拳打脚踢,也应该抱住他的。
兄弟俩各有各的伤心事,都不再说话,偌大包厢内变得安静非常,只偶尔响起的酒杯碰撞的声音。
云泽再进来时就看到干喝酒喝到半醉的两个人已经从沙发溜到了地毯上,酒杯早就不知道被扔到了哪个角落里,俩人正在抱着没醒的红酒对瓶吹。
云泽心疼地看着那一桌子酒:好几十万啊,你们就这么雪花勇闯天涯了?
江意迟眼神迷离地打了个酒嗝,伸手招呼云泽过来:“云老板,来……你是平哥的兄弟,你告诉我,他哪里好?啊?他顾弋除了戴着个破、破眼镜!他还比我多什么?为什么平哥选他不、不选我?顾弋他是不是一朵白莲花?啊?是不是!”
展南羽不乐意听江意迟这么说顾弋,抬腿就要踹,结果眼晕失了准头踹了个空,随后转头一把揪住云泽衬衫的下摆,大声质问:“你说,方平是不是傻逼!”
云泽看看展南羽,又看看犹自低头骂着“白莲花”的江意迟……他选择当一个安安静静的哑巴。
展南羽的酒瓶空了,拧起眉毛吼道:“酒呢!”
云泽去搀展南羽,“展哥,今儿喝得差不多了,我送您和江总回家吧?”
“滚,老子不回去!”展南羽甩开云泽,讷讷着:“老子家里没人……没人回去个屁!”
“人?”江意迟喝到酡红的脸抬了起来,吃吃地笑着:“要人不有的是?云老板,把你店里的人都叫来,热闹热闹!”
云泽看着瘫坐在地毯上的俩醉鬼,心道:完了,这俩人是要一块撒酒疯了!
见云泽杵那儿不动,江意迟语气变得恶劣:“云泽,干什么呢,小爷我点人呢没听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