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男拉开电总闸,刹那间耀眼的光线驱散掉黑暗,那近十个混混如同露出獠牙的狼朝段飞狂奔而去,个个是专业的打手。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段飞跟程紫月纷纷面露震惊,他们没有时间深想刀疤男如何发觉的,现在唯有冲出去。
“紫月,你要跟紧我,保护好摄像机。”段飞焦急地嘱咐身后的程紫月,眼睛环顾四周,唯有把铁椅能当武器。
“小姐夫,你小心点。”程紫月哪见过这般危险的阵势,倦缩娇小的身躯紧贴段飞的身后,宛如只小鸡躲在老母鸡翅膀里似的。
虽明知不是这群混混的对手,可在段飞人生字典里没有不战而降的字样,只要有一线机会,都要拼命全力以赴。
“你们这群丧尽天良的,老子跟你们拼了。”段飞咬咬牙吼道,手臂顿时青筋暴起,紧抓住铁椅就往迎面奔来的混混们砸去。
热血的青春,热血的冲动,段飞打架也丝毫不含糊,瞬间与近十混混近身博斗。
嘭嘭嘭……
顿时昏暗的厂房火花四溅,铁椅跟铁棍的撞击声响彻夜空,那近十个混混心狠手辣,铁棍次次攻击着段飞要害部位。
“兄弟们,给我把他打残,老板要活的。”刀疤男喊道,他手里的铁棒是最有威胁的,出手快狠毒,铁棒直接往段飞脑袋砸去。
段飞忙拿铁椅抵挡,免去那致命的一棒,可胸前却失守,其它混混趁机攻击,铁棒如箭雨般砸在他胸膛上,痛得他呲牙咧嘴。
都说双手难敌四拳,何况是近十个混混的攻击,即使段飞独自一个,也没有机会脱身,而此时还有个程紫月累赘,那更没半点胜算。
“紫月,你小心点,我带你冲出去。”段飞似发疯般挥动铁椅,一米之内没有人敢靠近,他想把程紫月护送出去,只要保护好摄像机,那今晚任何代价都是值的。
“啊……小姐夫……”忽地程紫月因慌乱逃窜摔倒在地,而段飞继续向前冲,几个混混欲要捉住落单的程紫月。
“妈的,砸死你们这群狗娘养的。”段飞听到喊叫,毫不犹豫退回来救程紫月,铁椅砸在欲要捉住程紫月的混混身上,当即惨叫倒地。
只是段飞伸手拉起程紫月时,后背惨遭其它混混攻击,重如百斤的铁棒砸在他后背上,都传出骨骼清脆声。
段飞痛得嘴角连连抽搐,倏地双眼充血,如同发狂的雄狮怒吼着,手里铁椅舞得呼呼作响,眼眸里尽是压抑不住的怒火。
混混们被逼得连连后退,经过近分钟激烈拼杀,段飞跟程紫月终于冲出窄小的厂房,外面场地广阔,更利于逃跑。
“紫月,你快去开小车离开,把摄像机交给县公安局陈局长。”段飞催促着程紫月离开,那摄像机比他的命都重要,中年大叔还得靠那录像替老父亲还原真相,自然不能有闪失。
“小姐夫,那你呢?”程紫月颤声问道。
“别管我,我在这挡住他们,你快点跑,听话。”段飞拉着程紫月跑了段距离,随即折返回去继续跟那些混混近身拼杀。
程紫月紧咬红唇,随即就往藏匿小车的地方跑去,刀疤男瞧见情况不妙,喊道:“去俩个人把那臭娘们抓住,决不能让她把摄像机带走,不然咱们都得蹲监狱。”
有俩混混响应,欲要去追赶,段飞察觉到,当即拦在他们面前,怒目道:“想追!除非你踩着老子尸体过去。”
俩混混被拦住,奈何此刻段飞体力透支,要想缠住这近十个混混,根本力不从心,很快,刀疤男就瞧准机会,一计重腿踢在段飞的胸膛。
“啊……”倏地一声惨叫划破夜空,段飞猝不及防,整个人如同山崖滚石般连连滚了几圈,混混们顿时蜂拥而上,近十人对他拳打脚踢。
“小姐夫……”程紫月这时开车回来,她做不到丢下段飞,可远远的就看到段飞被人毒打,她的杏眼湿润了。
“紫月,快走啊,别管我。”段飞痛得脸颊扭曲变形,被混混们毒打得嘴角溢出鲜血来,全身的疼痛感似要撕碎他身体。
刀疤男抬脚踩在躺在地上段飞的脸颊上,威胁地喊道:“程小姐,我劝你最好下车,不然我当你面折磨死段副院长。”
说完,刀疤男猛地脚用力,皮鞋尖头都陷进段飞脸腮里,还不停碾压他脸颊骨骼,而其它混混则用铁棍砸打他身子。
那惨状简直不忍直视。
“王八蛋,不要打我姐夫,快放开他。”程紫月抽噎地喊道,湿润的眼眶里尽是泪花,双手紧握着方向盘,脑海里做着激烈的斗争。
理智告诉她,应该开车带着摄像机离开,可潜意识情感告诉她,决不能抛弃段飞,她不停摇着头,这是个两难的选择。
“紫月,走啊,不要听这群丧心病狂的。”段飞强忍着疼痛,歇斯底里地催促道,他害怕程紫月心软,那就坏大事。
往往担心什么就来什么,果然女人还是偏向于感情,程紫月最终选择了后者,她推开车门,手拿摄像机徐徐走来。
“小姐夫,对不起,我不能走,我不想丢下你。”看着伤痕累累的段飞,程紫月哭得梨花带雨,妆容都花掉了。
“把摄像机交给我,我就放了你姐夫。”刀疤男满脸欣喜,示意几个小弟朝程紫月围拢过去,硬生生抢走了摄像机。
趁着刀疤男倒腾摄像机去了,程紫月忙蹲下身,将段飞扶起,担忧地道:“小姐夫,你没事吧,咱们快走。”
段飞拿手拍了下额头,顿感欲哭无泪,他真不知该高兴,还是生气,看到程紫月不愿抛弃自己,他打内心感动。
可摄像机落到刀疤男手里,就意味着俩人都得死,若是程紫月带着摄像机离开,自己有依仗,或者还能免于一死,现在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