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段飞把刘寡妇安置到乡卫生院,让她在这里调养情绪,医院很安静,能避免她再次受到刺激影响胎儿。
如今乡卫生院院长是周松,他是段飞一手提拔起来的,得知段飞要带亲属住院,自然是热情的招待安排。
上午,县电视台生活栏目的记者果然追到乡卫生院要采访刘寡妇,段飞不好出面,就让周松前去将人赶走。
眼下恰逢重症肆掠,县委县政府要求全面封锁消息,在没有特许的情况下,严禁外地跟本县记者进入各医院采访。
事情办得很顺利,周松用这理由阻拦记者成功,虽说记者明知这是段飞在躲避,可奈何有上面命令,也不敢强行冲进去,只得在院门口进行蹲守。
乡卫生院院长办公室,段飞坐在熟悉的转椅上,桌面摆放着大叠乡医院重症患者的病历单,他凝神仔细的检查。
“段院长,事情办妥了,那些记者被阻挡在外面。”周松走进来,站在段飞面前很是恭敬的汇报。
“周松,你别叫我院长,我现在停职了,这称号我受不起。”段飞讪笑地道,将手里的病历单放在桌面。
段飞因丑闻被停职,这事周松是知道的,可这不妨碍他对段飞的尊敬,倒不是拍马屁,而是他发自内心。
一来他能混到院长,全依仗段飞的提携,他必须懂得感恩,二来当初他亲眼见过段飞用针灸把咯血的肺结核患者治愈,他打心底佩服段飞神奇的医术。
“段院长,无论你现在什么身份,别人怎么看你,在我周松心里你永远是我敬重的院长。”周松言语坚定地道。
段飞微愣,抬头怔怔地望了眼周松,都说树倒猢狲散,然而周松还这般尊敬他,这让段飞很感动,待恢复职位定再提携下他。
周松如此坚定,段飞也不愿在这称号上多费口舌,指着桌面的病历单,询问道:“周松,你跟我说说,如今乡卫生院收治重症患者的具体情况。”
段飞让刘寡妇来住院,其实真正的目的是他无法放弃对重症的攻克,停职让他无法在县医院立足,只得无奈到乡医院继续研究。
乡医院是段飞发迹的地方,可称为他的地盘,无论院长周松,还是医院其它医护人员,都对他的话唯命是从。
“段院长,眼下乡医院重症情况算稳定,病情稍有恶化趋势的都转移到县医院,而留院的轻微重症患者病情良好。”周松如实地说道,幸好恶化的重症患者转移出去了,不然他得忙得焦头烂额。
段飞点点头,这个重症很奇怪,它的潜伏期很长,刚确认的患者,前期情况稳定,可时间久就会恶化死亡。
患者从出现不适症状住院到恶化死亡,时间长达半年,甚至更长,这点特性让人困惑,纵观各类病史都没有相似症状。
忽地,走廊传来阵焦急的脚步声,一个护士慌乱的跑进办公院,喘息地道:“段院长,周院长,出大事了,有重症患者死亡。”
此言如同颗惊雷炸响,在某个瞬间,把屋里的气氛凝固起来。
段飞陡然脸色大变,倏地站起身来,周松亦是震惊万分,俩人对视一眼,当即箭步往急救室跑去。
“上午我巡查病房时,所有重症患者都病情稳定,怎么突然就出现死亡病例了?”途中,周松朝护士询问道。
“周院长,死亡患者是刚刚救护车接来的,因心脏功能衰竭,抢救无效死亡。”护士说道。
很快,三人来到了急救室,里面无疑是幕悲伤的画面,一位老人安静的躺在病床上,而旁边是老伴悲痛欲绝的哭泣。
屋里充斥着难以压抑的生离死别的伤感。
段飞脸色凝重,按理说,要上前询问下死亡患者的情况,可他不忍破坏这对老夫妻最后相聚的时间。
“周松,等患者家属情绪稍有稳定后,弄个具体的病历单给我。”段飞出声吩咐周松,随即黯然转身离去。
他的双眼里闪烁着无限的伤感,每回遇到患者死亡,他都会很难受,回到办公室,焦急的等待死亡患者病历单。
周松办事效率很快,半小时不到,就拿着张病历单匆忙的赶来办公室,喘气地道:“段院长,你要的病历单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