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鸿手握着曲悠的手在自己的大衣口袋里,捏他的手心,凑到他耳边道,“耶和华有什么意思,我做你老公就行了,每天抱着你睡……”
季鸿还未说完,曲悠就像被踩了尾巴的小猫一下子弹远了两米,手也从季鸿口袋里挣出来了,红着脸瞪着他,“你居然会说这种话。”
季鸿似笑非笑道,“你认为我应该说哪种话。”
曲悠看季鸿那不正经的模样,眼睛转转,道,“你不是该说,我就是那赵高,鹿都能指为马,何况让一只小小的炖锅认罪。”
季鸿追上前去要抓住他,“嘿,你这是埋汰我呢,胆子不小啊!”
曲悠赶紧跑,不让他抓住,“本来就是这样。”
虽然极力要躲,但还是被季鸿抓住了,季鸿伸手去拧他脸颊,曲悠叫唤着躲他,两人笑笑闹闹,一路往外走。
就在小区外面的一家店里随意吃了晚饭。
饭后两人还散了一会儿步才回家,季鸿出差的箱子还没收拾,他在那里收东西,曲悠端着本书坐在沙发上看他。
这样和睦而温馨的氛围让季鸿很舒服,有种和曲悠实实在在的天长地久的感觉。
他从箱子袋子里拿出一只盒子出来,看了一眼发现拿错了,又掏出另外一只盒子,有包装纸包着的,看样子是个小物件。
他递给曲悠,道,“打开看看,给你带的礼物。”
曲悠端着书眨了眨眼睛,“给我的?”
季鸿笑着点头,“看喜不喜欢?”
曲悠有些不好意思地接过去,收礼物还是让他有点不自在。
在季鸿的目光里,他把包装纸打开,里面是个漂亮的盒子,写着一个他不认识的外国单词,应该是品牌标志吧,打开盒子来看,里面是一只手表。
银色的简单的款式,看起来似乎并无任何特别,但是给人的感觉又是那样温和熨帖。
季鸿笑着蹲在他面前,把曲悠的左手抬起来,将他手上那只很旧的手表取下来,又把新表拿出来给他戴上,道,“我看你这块表戴了很多年了,表面都磨花了,正好需要一只新表,怎么样,还喜欢吗?”
曲悠微张着嘴,看着这只简单却内蕴的新手表,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季鸿握着他的手腕,又动了动表带,道,“看来我记得不差,表带大小调得很合适。”
曲悠想把手表取下来,道,“季鸿哥,我不能收……”
季鸿本还笑着的脸瞬间一滞,然后又笑起来,道,“为什么不能收。如果你要说是不想欠我的人情,那么,你这么说,是故意惹我生气。”
曲悠于是只好改变一种表达方式,道,“我收了,又没有回礼可以送你。”
季鸿因他这句话笑得更开心,柔声道,“我又不是为了回礼而送你礼物,要是你觉得过意不去,那么就……”
“就什么?”曲悠望向他,期待他把话说完。
季鸿朝他走过去,低头对他说道,“就主动亲亲我,我就比收到任何回礼都高兴了。”
曲悠愣了一下,继而就脸红了,偏偏还说不出反对的话来。
季鸿手撑着沙发扶手俯□来,还故意把眼睛闭上了。
季鸿的脸近在眼前,让曲悠一时之间慌乱起来,要亲他吗?他心里颤抖着,不明原因地纠结起来,他把手握紧了,缓缓闭上了眼,抬头亲上了季鸿的脸颊。
他想起来在多少年前,季鸿对他的欺骗,要他亲他,那时候他的初吻就被这个人给骗走了。
季鸿这时候又使了骗招,曲悠明明是亲他的脸,但当亲上的时候,发现居然亲上了他的唇,季鸿居高临下,一点也不放过曲悠,他在沙发扶手上坐下来,一手托着曲悠的后脑,开始辗转亲吻他的唇瓣,又诱哄着他张开嘴和他深吻……
当季鸿放开他,曲悠有些无力的茫然,靠在沙发上喘气。
季鸿却继续俯下身在他脸颊耳边舔弄,让曲悠又痒又不知所措,躲也躲不过。
季鸿却在他耳边轻轻说道,“悠悠,我爱你。”
“爱”,这让曲悠一颤,这个词季鸿已经对他说过几次了,曲悠却不敢轻易将这个字说出口,这是他所认为,人类精神里最美好而崇高的一个词,如果他要对一个人用这个字,他想,他该能够为他而生,为他而死。
曲悠想到自己煤气中毒的事,那时候距离死亡那么接近,但其实曲悠对此并没有非常特别的感受。
人们接近死亡的时候往往如此,当事人时常没有看见死神的旁观者所受刺激大。曲悠也是如此。
他对此到现在还有一种不真实感,所以,他也无法理解季鸿那种思想翻腾之后回复平静的劫后余生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