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觉起来,简茗跟司择毅去医院探望陈丽。
准确来说,是司择毅陪着陈丽说话,简茗偶尔说两句,氛围还算温馨。
这么往医院去了几天,陈丽看向简茗的眼神越来越柔和,可她总是回避。
她看得出母亲的意思。
要是在最后的日子里,两个人能够彼此解开心结,也不负这辈子母女一场。
这天上午,难得珏园没有下雪,还出了太阳。
看妻子这段时间提不起劲的样子,司择毅提议去花园走走,“明天去探望岳母之前,先去复查。”
简茗点点头,眯着眼睛望向天空,微弱的阳光穿透云层的灰暗,撒下为数不多的温暖,“也不知道皎皎在法国怎么样了。”
阳光打在她脸上,照出脸上细密的绒毛,贪恋着此刻的空闲,心里牵挂着好友。
打量着妻子慵懒的神色,司择毅斟酌语句,“她这么大人,肯定会照顾好自己的。实在不放心,晚点给她去个电话。”
“嗯。”简茗鼻腔里哼一声,算是回答。
大陆那头的谈皎皎,此刻在厂区办公室里对着账本发愣。
半个小时前,关于厂房的继承问题,谈父和谈母大吵一架,谈皎皎去找谈父汇报工作,刚好撞在钢板上。
“怎么,这么快就听到了风声?”被愤怒冲昏头脑的谈母见她出现,讥讽她用心不纯。
抱着一摞文件站在办公室门口的谈皎皎内心:???
稳住心神,她把文件夹放在谈父桌上,转身就走,“我是来送文件的,你们继续。”
“慢着,既然女儿来了,就当着她的面,说清楚,别整天黏黏糊糊的。”谈父叫停她的脚步,矛头对准谈母。
脸色涨红,谈母深吸一口气,字字说得铿锵有力,“三天之内,如果她能把这三个月的账做出来,从此以后,我一个字都不会多说。”
“皎皎,你听到了,能做到吗?”留着细密胡须的谈父把抽屉里的账本递给她,眼里闪着希冀的光。
看来父亲对她寄予厚望。
谈皎皎各自看了一眼他们,伸手把账本接过来,“我试试。”
“不光要试,一定要做到,拿出点成绩让你妈看看!”老爷子的手拍在她的肩膀上,力气不小,像把她钉在原地。
“好!”
谈皎皎拿着账本出去,回了自己办公室。
父母吵架的前言后语她都不清楚,送个文件回来就莫名多了一项工作要做。
莫非,是母亲对她回厂子帮忙一直不赞同的事?
说起来,她一点都不明白,为什么母亲对她回厂子工作的意见那么大。
公司的所有权,控股人,完全不会受到影响,不过就是多了一个打零工的、
何况她下面还有个弟弟,深知传统的她哪里敢奢想继承家产的事?
可事已至此,她只能像父亲说的那样,好好完成工作,用好成绩交出一份完美的答卷。
第二天上午,拿着病历,司择毅扶着简茗去市中心医院的骨科复查。
简茗恢复得很好,等满了三个月,就可以拆石膏了。
拿到这样的结果,简茗很高兴,直接去病房探望陈丽。
看她这样,司择毅吩咐刘妈,让人把三个人的午饭送到医院来,也省得她拖着腿再跑一趟、
因为陈丽身患重病,简茗又是病人,珏园的人送的这顿饭相当丰盛,碗盘摆满了病房的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