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怡随后找了个借口到外面打电话,为的是腾出空间让他们两个年轻人私下好好沟通。
傅砚沉目送沈怡离开,抬手扶着沈黛西的双肩,她蓦然抬头,撞进了那双涟漪氤氲的深眸里,深沉又炙热。
“西沉妹妹,这下知道我是谁了吗?嗯”
“你。。。”沈黛西怎么也想不到,眼前的这男人与那段被遗忘的记忆里的沉哥哥会有关联,可像他这种男人又何必大费周章整这一出呢。
“我什么呢?有什么理解的但说不妨,我都不会隐瞒你什么。”
“从一开始你就知道了对不对?”沈黛西的心跳似乎滞了几秒,喉咙发涩,贝齿下意识地咬紧唇瓣,大眼睛水灵灵又柔柔弱弱地盯着他看。
“是,开始就知道了。”傅砚沉朝门的方向看了眼,俯身凑在她的耳边,低声道,“宝宝,你知道这娇柔又无辜的小模样,真的让我忍不住地想欺负你。”
沈黛西没好气的抬腿踹了他一脚,“说正事呢,别老不正经的。”
如果从一开始就知道的话,那么可以推断出除了她打错电话这个意外事件之外,其他全都是他精心布置的局,无论是蒋淮伤害和他母亲陷害好,还是何星雨制造的黄瑶好,都是他经过深思熟虑、精心策划的。
沈黛西想到这,不免有些恼火,“为什么呢?”
傅砚沉不解,“什么为什么?”
沈黛西抬手将他推开,她也不想跟他绕绕弯弯,将心中所想的全盘托出,“除了我打错电话是意外的事件之外,蒋淮母子,何星雨这三个人也是配合你演出这场戏的?”
傅砚沉一脸凝重,深眸里满是紧张,他紧紧地握着她的手,仿佛生怕一松手就会失去她一般,“不是的,蒋淮那人从大学开始就对你心怀不轨、别有用心了,我也曾经多次郑重地警告过他,还特意派人跟着他长达好几年,他这个人品行不端、心术不正。
可千防万防,也防不住伯母意外受伤住院那段日子,而你又忙于工作,无法兼顾,我没立场帮忙,只能从主治医师这入手,没想让他钻了空子,我后来才知道你们在一起这事的,可我也不能强行将你们分开呀,总得让你看清楚蒋淮的为人,而且以你的判断能力,我想你们俩个人的事好不久,事实证明我也没看错人,你是个敢爱也敢恨,非常果敢的宝宝。
至于蒋淮妈,一来是爱子心切,二来是受何星雨的蛊惑,才去你们mt事务所闹事的;何星雨这事因为我引起的,是我的错,没及时处理好自己的烂桃花,让她有机可乘,波及到你,这是我最不想看到的事。
所以,宝宝你还有什么疑问尽管问吧,我不会隐瞒你什么了。”
沈黛西呆呆地看着他,神色看似平淡,心潮却开始生出起伏,“六年前那为何你拒绝我的表白,还当众羞辱我?”
傅砚沉一瞬不瞬地盯着沈黛西看,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他的脑海里不断闪现出过去的回忆,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
那时候,明明是沈黛西和他两人之间有着一种特别的默契,但没想到她竟然写表白信送给了蒋淮那个小子。因为你这个事让他恼火了整整一周的时间,他更气愤的是,她送来的那些茶水和饮料,自己连一口都没有尝到,全都被那帮小子给半路拦截了下来,这种感觉让他觉得自己被忽视了,心里非常不是滋味,后来,他们两个人在学校碰见时,他时都刻意避开她的目光,不愿意理睬她。
有天晚上,傅砚沉心情不好和顾墨他们在金樽龙包厢里一块喝闷酒,蒋淮这缺心眼玩意不请自来,还非在时候,跟他们炫耀沈黛西向他表白的事,正撞上傅砚沉憋了许久的闷气,这会儿找着了发泄的缺口,揪着他就发狠揍了他一顿。
这事闹得有点大,蒋淮因此住进了医院,当然,也瞒不住傅松贺了,那段时间也是他们父子关系闹得最僵,傅松贺想让他儿子出国读研,但傅砚沉只想留在本校,傅松贺就此拿沈黛西威胁了他,,如果不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做,就会对他们采取一些手段,最终傅砚沉不得不妥协。
当然这些沈黛西都是不知情的,不过现在她也没知道的必要了。
“宝宝,这个我也是我的错,我本想找个合适的机会给你解释,既然现在你问了,那我就直说了,六年前,若我不拒绝你,我的家人就会拿你来要挟我,我那会什么都没有,抵抗不了他们,我更保护不了你,只能用这种方式来远离你,也保你平安。
若你不解气,就揍我一顿吧,或是,带上你的小姐妹们一起刷爆我的卡也可以的,只要你不离开我,随你发落。”
说完,他从衣兜里拿了张黑卡,放在她的手心上,“无限额度的。”
沈黛西垂眸看着躺在她手掌心上的卡,幽幽道,“所以呢,你现在不怕你家人了,万一哪天又拿我来要挟你,你打算怎么办?又一次将我置之不顾?”
傅砚沉轻叹口气,摇了摇头,“别乱想,我只想告诉你的内心真正的想法,还有我每天都这么辛苦赚钱,不是为了沦为传承家族使命的工具人,若连我自己喜欢的人或是事都没办法选择的话,那么,掌控在我手上的这些权势就形同虚设了,我若不愿意,他们又能耐我如何,我既然敢光明正大的跟你谈恋爱,压根就不会忌惮他们那些人。
不管他们同意还是不同意,在我心里都是无所谓的,我只在乎你愿不愿意跟我在一起,所以,西沉妹妹,你的顾虑我懂,我会用我的行动它慢慢抹掉,我想成为被你依赖着的那个男人。”
“傅砚沉,我。。。”沈黛西被他的长篇大论的轰炸着脑袋晕乎乎的,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傅砚沉已猜出她要出什么,抢先开口道。
“我懂的,这些事急不来。。。”男人捏着她的指节往嘴边送,在她的手背上轻轻的吻了下,“你该工作就工作,想要备考什么就备考什么,你把这一切都交给我来处理,好不?”
即使不被傅家人待见,但他依然顶住所有的压力,在她能力足够强大之前依然坚定地保护着她。
沈黛西咬着唇,“可是。。。”
“宝宝,没有可是。。。”
傅砚沉转移了话题,“伯母,是不是出去太久了,你待着别乱跑,我出去看看。”
“我打电话给我妈。”沈黛西拿出手机,拨打了沈怡的号码,铃声从搁在椅子上的包传出来。
“你待着,别乱跑,我出出就回。”傅砚沉说完抬腿往门外大步去。
傅砚沉面色凝重地走出了包厢,站在长廊红漆的护栏往楼下的庭院取出电话正要吩咐易寒找人,余光一瞥,透过葱郁的枝头,看过不远处的小径上站着两个人,一向温文儒雅的赵清风却和沈黛西的母亲拉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