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保证,别对他下
娘子不信我?即墨清微微蹙眉,宛如西子捧心,委屈的神情令萧采芝生出些负罪感,那药方我让娘子亲自检阅书写,可好?
说罢,即墨清便走到书架,抽出本珍贵古籍,递给萧采芝。萧采芝一看,是本名号响亮的医书,为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行为感到十分惭愧。
即墨清将宣纸摊平,又将医书翻到治疗烫伤那页,端端正正摆于萧采芝面前。
萧采芝低着头,嗫嚅:对不起,是我错怪夫君了。
无事。
萧采芝见即墨清云淡风轻,没有怪罪,心底愈发自责。她认认真真抄完药方,每一字都细细核对,保证无误后,再递给即墨清。
即墨清将宣纸小心叠好:翰林知道娘子这番心意,定会十分感动。
之后,当着萧采芝的面唤来小厮,命他速速送去。萧采芝见状,再无疑虑。
季寻风正与杭延下棋对弈,下人敲门进来,说是七殿下送来了治烫伤的药房,请翰林过目。待屏退左右,季寻风见杭延将方子搁置一旁,便自个拿来看,只见信纸上书药方二字。
七殿下这什么意思?拿你寻开心?季寻风讥笑一声,想起夺妻之恨、伤友之仇,便气不打一处来,我倒要看看他安的什么心。
季寻风见杭延默许,索性拆开一看,这药方竟真有模有样,几味药材也并非罕见,都是常用的中药,一时倒看不出毛病。
难道即墨清真如此无聊,弄个方子只为嘲讽杭延?
季寻风满腹疑虑,再细细看去,研究起句读字眼,仿佛也凑不成什么暗语。季寻风只能转交给杭延,讪讪道,
除了他字写得不如平时,其余我是看不出来。
杭延接过一瞥,顿时愣在原地,将手中信纸越攒越紧。
杭延日常辅导萧采芝功课,怎会不知她的字是他一笔一划教出来的,久而久之便染上他的痕迹。这些,他只当作自己甜蜜的小心思,藏于心底,从未同他人说过。
再一看这字迹,杭延只觉心口一堵,仿佛被人剖开,血淋淋地掏出了本属于他的一部分。
杀人诛心,即墨清竟将他的笔锋尽数抹去,半点不剩。细品药方,萧采芝字体并未大改,但字里行间竟没有一处不与即墨清神似,就连熟悉萧采芝字迹的季寻风都将其误认。
即墨清巧妙地将萧采芝与他的书法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
果真是一味算计精妙的好药,三分毒性径直刺入心底,伤得人体无完肤。
杭延强忍刺痛,搁纸。不敢再看。
忆起萧采芝提及即墨清的神情,疑虑与不安反复袭来,就仿佛仿佛即墨清巧取豪夺的并不只是身体,那人机关算尽,又怎会轻易放过她更珍贵的东西。
一切恐怕远不如杭延想象中那般单纯。
提前说下,小甜文没啥权谋戏,请不要对权谋相关抱任何期待。(捂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