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旸,这是最后一次。”他道,“没人能伤她半分。你也不行。”
“行,今日往后,我再不碰她。”卓旸睐眼暗自神伤的敬亭颐,低声威胁道:“只是别因儿女情长,误了我们的宏图大业。”
卓旸不知,敬亭颐心里,向来有两件宏图大业。
两件同样不得见天光。
其中一件是,做公主的驸马,做浮云卿的郎君。
而今眼见这件实现在即,他的公主已经动心,他怎么舍得将她推开。
他无数次告诉自己,不能操之过急。要完美隐藏自己的情意,隐藏到她琢磨不透他的心。
他爱得卑微,可却贪婪她的给予到了病态的地步。
敬亭颐抬起手腕,垂眸看着那道长长的伤口。
他杀过许多人,归府前,要虔诚沐浴多次,挑选好闻清淡的草药,围在身边,直到衣襟染上浮云卿喜爱的那股气息。
这道伤口,由他自己划开。骨合肉生,之后这处会化成一道红痕,与指腹的红点相交映。
在他身上,每道能引起浮云卿情绪波澜的伤疤,都不会消散。伤疤与他卑微的爱永存。
他要浮云卿记得他因她而疼痛的模样。然后,飞蛾扑火般地,爱上他。
第24章二十四:粉红(含入v公告)
◎我最喜欢的粉,就在你身上。◎
斑驳的月躲在乌桕树后,黑魆魆的天渐渐吞噬了四周的光亮。
浮云卿掇来条杌子,抱着一瓯阿驿,窝在廊檐下坐着。一边啃着阿驿,一边仰头望天。
如今麦婆子身子好了些,不再干重活儿,便操心着浮云卿的起居吃穿。
乜见她只披了件薄衫子,锁骨至胸前大片肌肤袒露在外,麦婆子掀来件薄毯,披到她身上。
“现下已经亥时了,公主怎么还不去歇息呢?”
浮云卿打着哈欠,可她并不困。
“睡不着,婆子先去歇息罢,不用时刻操心着我。”
麦婆子噢了声,仍放心不下,俯身问:“要不给您把安神香点上?方才我进屋踅摸一圈,见香炉里没燃香。这一月来,您每晚睡前都要点那块香,今晚怕不是忘了嚜。”
浮云卿摆摆手,说不用,“那香以后都不用点了。没有这香,我也能入睡。”
麦婆子见她兴致不高,不敢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