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倒是真理。
任他节度使官再大,遇上公主,仍旧是臣。官员给公主磕头,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
原想这番狠话能唬住妇人,不曾想,妇人听罢这话,满不在意地嗤笑一声。
“我的身份,可远在陇西郡节度使之上。”妇人用长指甲刮着宅门,“今日可算把这梁子结下了。出了巷,会有人给你俩脸色看。”
言讫,“砰”一声合上了门。
又留浮云卿与卓旸站在原地,面面相觑。
浮云卿掏出《地物志》,气冲冲地说:“什么破书!把巩州夸得天花乱坠,结果呢,惨遭白眼。呷的茶里沉着沙土,喝得够呛。这下连宅邸都没了,还莫名遭一通恐吓。破书,退我买书钱!”
卓旸瞠目结舌地接过《地物志》,一面附和说:“这书害人不浅。让我看看是哪个缺心眼撰写的……”
一翻书皮,眼睛惊得都快掉在了地上。
“山今刘。”
山今岑,“山今刘”即刘岑。
虢州庄的刘伯,卓旸的师傅,敬亭颐的父亲。
作者有话说:
1关引:通关文牒。
第90章九十:脚店
◎别怕,有我在。◎
“真是本奇书。”卓旸紧紧握着《地物志》,“你以后不要再看这本书了。书嚜,我先给你收起来。”言讫,卷起书往怀里一揣,一边扯着浮云卿往巷外走。
早些年,惠嫔逝世后,刘岑萎靡不振。一个武将,会做的只是耍刀弄剑。后来庄里的人提议,要不把所思所想都写下来罢。这办法倒是能通行。打那以后,刘岑一面练武,一面掂笔杆写书。
书里的内容皆是虚妄之事。刘岑将小半摞书装箱焚毁,不欲外传,省得蓦地多出些无妄之灾。
烧书那时,卓旸与敬亭颐都在场,亲眼看着一摞厚实的书,被熊熊业火烧成黑沫子。
那些书,尾页都盖着一个狼爪状的红章。
卓旸翻到尾页,果然睐见了眼熟的章印。
潦草想想,这些书,应是被掉包窃走,颠沛流离,辗转到浮云卿手里。
然而这事当真这么巧?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