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想来,既然这年轻人知道这事,那必定知道自己孩儿的下落。
不等徐阳回答她的问题,她便又急着发问道:“少庄主,还敢问我那苦命的孩儿还活着吗?他身子可康健?他人在何处?”
徐阳摇头道:“这几个问题,我暂时不能回答你。你既然知道失了孩子的苦恼,又为何每日里抢夺他人的孩儿,之后又弄死?你可知这二十多年来,死在你手中的无辜孩儿又何止成千上万?你又如何偿还他人家庭的损失?”
“你失去一个孩儿尚且如此伤心,那千个、万个家庭因你而破裂,他们的苦,你如何偿还?”
叶二娘听了这话,如失魂落魄一般,一跤跌在地上,半跪半坐只顾着向徐阳不住磕头。
“求少庄主怜悯,求少庄主可怜,叶二娘万死莫赎,只求死前能看我那可怜的孩儿一面,便是立刻千刀万剐,来世当牛做马,也要报答少庄主的大恩!”
徐阳侧身让开了她的叩拜,心中也是矛盾不已。
情有可悯,罪无可赦。
这种人,该如何处理呢?
“罢了,你起身吧。”最终,徐阳还是软了软心肠道:“你若是愿意听我的话,替我办事,将功赎罪。那我便答应让你能见你儿子一面,不过不是现在,你莫急。”
叶二娘听到徐阳松口,自然是心情一松,继续叩了几个头,这才抬头问道:“不管少庄主到底要我做些什么,二娘都必定答允。只是允我多问一句,我那孩儿如今可好?”
“可怜天下父母心。你既如此关切你儿子,当知这么多年以来,你造下多重的孽。”徐阳叹道:“你儿子一切安好,身体强健,这你不必担心。等一切终了,我安排你同他见上一面,你便去佛前忏悔吧。”
叶二娘连连点头允诺,指天发誓必然效忠徐阳,徐阳双手虚扶,让她起身。
又递过一块丝巾,让叶二娘擦去脸上的泪痕。
她之后还会与段延庆碰面,切不可露出破绽。
“你跟我来。”徐阳在前,叶二娘紧紧跟随。
聚贤庄极大,走了足足一盏茶的功夫,这才来到一处院子前,徐阳道:“云中鹤便被押在院中黑牢里,你下去杀了他吧。”
像云中鹤这种毫无悔过之意的淫贼,杀了最干净。
之所以白天徐阳并未下死手,只是不想暴露太多实力罢了。
叶二娘自然明白,徐阳这是要她缴纳一个“投名状”。
江湖人士,什么赌咒发誓都和牙疼咒一般,没几个真信的。
当然是要立下更为确凿的罪证交到对方手里,这才安心。
刚想冲入院子,徐阳忽又道:“不可再造杀孽。”
叶二娘明白,看押云中鹤的,必然是聚贤庄中人,对方是聚贤庄少庄主,自然不会让手下白白送死。
即便徐阳不说,她也会控制手底下的劲道。
叶二娘冲着徐阳点了点头,便跃入小院。
然后,院子里便传出一片厮杀之声,只是没过多久,就再无声息。
过了些许功夫,又传来一声微弱的惨叫声,周围的一切便再次重归于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