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躺了差不多一个月之后,兰鸢山出院了。
经此一遭,让他本就不大好的身体雪上加霜,明明还是二十几岁的容颜,头发却全白了,和谢宛牵手站在一起时,光从背影看,还以为是一对爷孙恋。
谢宛还好,并不在意旁人的目光,倒是兰鸢山先介意了起来,一直琢磨着要不要回青城之后,把头发染黑。
“你别折腾你那头发了,回去了就在家里好好修养。”谢宛帮兰鸢山戴好围巾,仰头道:
“以后少出门。”
他顿了顿,又赌气道:“我也会看着你,不让你出门的。”
“好的公主。”兰鸢山知道因为自己受伤的事情,谢宛这一个月心情都不太好,所以也一直夹着尾巴做人,谢宛说什么他就应什么,堪称百依百顺:
“我以后肯定一步也不踏出郁宅,每天就在家等你回来,好不好。”
说完,兰鸢山伸出手想要去抱谢宛,被谢宛不情愿地挣扎了一下,兰鸢山强行将生气的兔子揽进怀里,掌心不断抚摸着谢宛的头顶,贴在兔子耳边小声哄了几句什么,谢宛才慢慢安静下来了。
而在机场的另一边,池见薇和谢栀白也来送兰君钦了。
当初威胁敲诈谢栀白的人已经被检察机关以故意伤害和敲诈勒索等罪名依法提起公诉,等待他的,会是数年的牢狱之灾。
兰鸢山还不放心谢栀白的精神状态,特地给对方请了一个心理咨询师,经过这个月的心理治疗,谢栀白的心理状态也相对稳定了许多。
兰君钦看向他时,谢栀白甚至还能主动看向他,朝他回一个笑:
“一路顺风。”
“”兰君钦盯着谢栀白的脸看了好久,内心也挣扎犹豫了好久,半晌,才道:
“对不起。”
他说:“那天在医院里我不该对你说那样的话。”
“”谢栀白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耳朵都红了的兰君钦,顿了几秒后,又笑道:
“没事。”
他的语气仍旧慢声细语:
“是我当初没有解释好,让你误会了。”
这些事情,说不上谁对谁错,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立场,每个人都有每个人在乎的人,以及难言之隐,一切的阴差阳错汇成了今天这样的结果。
命运总是如此。
看着马上就要到登机的时间了,池见薇看了一眼手表,随即抬头对兰君钦道:
“快走吧,到时间了。”
兰君钦被池见薇推了一下,忍不住向前走了几步,片刻后又转过头看向池见薇,抿了抿唇。
谢栀白看着兰君钦的神情,心领神会,知道兰君钦有话想要对池见薇说,于是便自觉走开了。
见谢栀白离开了,兰君钦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他看向池见薇,指尖握紧行李箱的把手,眼睫微微垂下,轻微地颤动着,像是内心在经历痛苦的纠结,半晌,才小心翼翼地问出了一句:
“池见薇,你是不是”
“我喜欢你。”池见薇比兰君钦想象的更快地回答了这个问题,几乎连一秒的犹豫都没有,说完还在兰君钦震惊的眼神里,笑道:
“你才发现啊?”
“”兰君钦不好意思说自己早就发现了,只是一直以来都害怕是自己自作多情,所以一直到现在才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