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在半个月前,梅使她们神神秘秘的押送了一个人进来,守护极为严密,当时周围最起码有六个元婴大圆满的高手护送。因为他们要押送的外围阵法是我在管控的,所以我才能靠近去看。”
“那人是个看不出年龄的黑衣女子,双目紧闭,双耳,双唇,双手都被封印的状态,头上还悬了小灵均旗。”
“我因为靠得近,看感知到对方气息几近全无,若不是还有一点缓慢的呼吸,那人跟个走僵也没啥区别。”
“这种情况我当年在灵境试炼的时候曾经经历过,都是六感封印才能呈现的特征。我当时也旁敲侧击的问过梅使,这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如此慎重的对待?”
“可梅使那人片字也不肯吐露,反而警告我不要多打探。以上所说字字属实,绝无隐瞒。”王喜说得又急又快,唯恐容与不信。
容与其实相信他说的话,他追问王喜,“那你看到六感封印之人的样貌了么,她长什么样?”
王喜最关键的都说了,这种事自然没必要隐瞒,“说不上来。那肯定是个女修,看不出年龄,黑衣长发。不过长相应该还算不错。”
容与越发疑心,这个人到底是不是天魔女。
他本能的,觉得这个人应该就是天魔女,可他又不明白,为什么大宫主会让容枚转移天魔女的位置。
要知道,敛星洞才是整个极堃殿最难闯入的地方,甚至连天机和天道都可以被遮掩一二。
可如今,为什么要把天魔女从敛星洞给挪出来呢。
他没有时间去尝试闯敛星洞,再回头搜这个城主府。
容与必须要弄清楚,这个同样被封印六感的女人,到底是不是天魔女。
他尝试的机会,只有一次。
容与又追问,“你再想想,还有没有什么标记,细节可以补充的?”
王喜又怕又急,这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他真的只是开启外围阵法的时候,看了那么一眼而已,有没有更多的接触,你让他说,他也说不出来更多了。
可容与实在焦心,手指忍不住微微勾起,那噬心蛊就在王喜的心脉上来回的舔舐,那种要咬不咬的感觉,简直比真的被啃咬心脉还要惊悚。
威逼恐吓之下,还真有一件事让王喜想到了,“啊,我想起来了!就是,就是在她们送那六感封绝的女子进去后。出来的时候,我听见其中一个白衣戴面幕的女子,跟梅使说一句话。”
“她说,这次看他回来后,还有什么资格跟我争。”
“我因这女子说话的腔调奇怪,就抬头了她一眼,恰好有风吹起面幕纱巾,我觉得那白衣女子,似乎,似乎是冰清圣女。”
王喜说完,连忙擦拭额头上的汗,唯恐容与一个不满,再给他来几下噬心蛊。
王喜作为大司御下面的嫡系干将,确实曾经见过高高在上的冰清圣女,只不过交际几乎没有而已。
可容与听到了王喜这句话没头没脑的话,却几乎立刻就信了。
这种话王喜编不出来,而且王喜也不清楚这句话是说给谁的。
恐怕连那个梅使都不清楚。
这句话,本就是容枚在暗中较劲,说给容与听的。
而且有了这句话,容与有八成的把握,那个六感封印的女子,一定就是天魔女。
天魔女和容与的关系,大宫主不会轻易告诉任何人。但容枚对容与一直非常关注。
有句话说的好,这世界上最了解你的,往往是你敌人和对手。
而容枚一直视容与为最大的对家,这么多年她想尽各种办法刺探容与的各种任务还有师尊对容与的偏爱。
故而,容枚隐隐知道,在容与似乎经常去敛星洞。
最初,容枚以为又是师父给容与开小灶,让他在敛星洞里练功或者传授什么功法。可她后来到处查找资料,还真让她在历代圣女的手札里发现了端倪。
敛星洞不是一个适合练功的地方,那里面断绝神识,屏蔽天道,如果在里面练功,反而容易引发心魔,或者走火入魔。
既然容与没在里面练功,那为什么他还要隔三差五的往敛星洞跑呢?
容枚也尝试进敛星洞查探,但因为洞内洞外双重防守,她始终没能获得进去探查的机会。
可事情总有些蛛丝马迹会流露出来,经过漫长的观察喝验证,容枚大概知道容与是为了某个藏身在敛星洞的人才会反复去敛星洞的。
这个人跟容与的渊源颇深,也可以说对容与非常重要。
但再多的消息,容枚就一点都刺探不出来了。
而容与了解容枚,虽然她经过了几次大宫主暗中的弹压和警告,表面上看起来老实了很多。
但真有一天,容枚有机会做写什么事可以让自己绝望或者难过,那么她一定会心生愉悦的去推动这件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