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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冯劳通悲切的说,“老祖,龙渊哪有什么变故,分明就是人祸啊。昆仑,昆仑不但不把我等当成修真的同门,还处处威胁胁迫我们,驱赶我们去送死。”
“我能讨回来,给老祖您报讯,已经是侥天之幸。可其他人,却都被昆仑给折磨死了!老祖,你要给我们做主,给少主人,报仇啊!”
虽然冯劳通说得前言不搭后语,可他话里话外之意,竟然是昆仑弟子在龙渊折辱虐待散修,甚至致其死亡。
难道,昆仑那群精英弟子的亡故,也跟散修们有关?
众位掌门和宗门长老们纷纷以目相视,那瞬间交流的眼神里,埋藏了各种阴谋的推断。
吴唯仁乃是显世仙君唯一的后人了,显世仙君对别人冷心冷肺,但是对吴唯仁尚有三分真情。
怒到极致,显世仙君反而冷静了下来。
他重新缓缓的坐下,指着冯劳通说,“你既然到了我面前,就无需再怕。今日时间有都是,你就从头给我说,不要漏掉一丝细节。”
冯劳通重重叩首应是,于是他说,“自从那日少主人听闻了昆仑诸位精英弟子要去龙渊扬威,于是变生下了也要龙渊历练的想法。我们苦劝无果,在老祖您的安排下,我们一行十四人带足了装备,达成了四海地端云岛的百人云舟,历经万难才抵达了龙渊。”
“等我们到的时候,昆仑弟子因为搭乘了鲲舟而行,早就已经抵达了数日。他们独占了龙渊南岸最好的岬角搭建了营地。我等抵达之时,却遭到了他们的驱赶,只能另寻驻地。”
“老祖您不知道,那龙渊万年以来,少有修士前往,各种毒虫瘴气防不胜防。昆仑驱赶我们去了另外的偏岬去驻扎,那里毒虫甚多,且毒性跟大陆不同,一旦误中就会灵脉麻木,无药可解。”
“仅这一项,就有数百名散修中招。更是因为后面跟各种统领阶凶兽缠斗,死于非命啊。”
冯劳通这段有所夸张,但基本描述还算是客观。
当初昆仑弟子不许散修入营,也是他们自己在内部纠察内奸,更何况昆仑每六人一组,每六组一队,每六队一领。前后明暗总共六领,合起来就是将近千人的一只精兵。
这样的行军安排,自然不方便夹杂其他人随意进入驻地。
至于说什么驻地优劣,更是胡说八道。
昆仑弟子们最初少有被毒虫叮咬,乃是他们准备充分,每次休息前都不厌其烦的布置各种防御阵法还有驱虫阵法,而且会彻底清除一遍准备停驻休息的地表。这才是昆仑驻地安全的根本原因。
散修们哪里会想昆仑弟子那么严谨认真。多半随便检查一下,就开始摆放帐篷准备休息。而龙渊的毒虫确实阴险狡诈,多次在地下深处蛰伏,等到夜深人静才偷偷潜入帐篷吸血咬人。
当初吴唯仁也曾偷懒,还差点被毒虫咬到。就鼓动周围散修去蹭昆仑的驻地,结果被驱赶了回来。
气得吴唯仁破口大骂,说昆仑都是一群伪君子。
此刻,冯劳通断章取义,把昆仑折辱虐待散修的罪名,牢牢的给昆仑扣上。
对于冯劳通的说辞,显世仙君自然相信,而且怒火中烧。
其他的各门宾客将信将疑,姑且听之。
而楚藏言和孔叙刚则是半个字都不信。他们昆仑的弟子,绝对不是此人描述这般。但今日的情形,却是不宜立刻解释。
不如先听他说完。
显世仙君气得“啪啪”拍打着桌子,“你继续说,一个细节都不要错过。本座倒是要听听,昆仑的小贼们还做了什么?”
冯劳通继续哽咽的说,“驱逐我们不让靠近,也就算了。龙渊处处机遇,可也处处危机。我们散修互相守望相助,大家都没有独自行动,为的就是防范龙渊各种意外。”
“可昆仑弟子却对我们下了狠手。最初大家都是各自为营,划出一个区域独自去探索寻宝。我等也不知昆仑弟子的安排,不过是两个探索区域离得近了,那些昆仑弟子居然以我们闯入他们的禁地为托辞,胁迫我等补偿他们,在未知的龙渊险地里不断探索。”
“说是探索,其实就是让我们去探路。略有不从,就是剑气胁迫,驱打凌辱。”
显世仙君不解道,“可你们有十三个元婴大圆满境界的帮手,就算是化神仙君到了,也能抵挡一阵吧,何须惧怕区区小儿败类。”
冯劳通却说,“老祖您不知道,我们散修都是清静无为之人,偶尔组团也是互相守望相助而已。”
“这些昆仑弟子却不一样,他们有个古怪的大阵。六人一组,六组一队。没六个人的合力相当于一个元婴圣君。而一队六组的力量,互相保护,轮流替换,别说是六个元婴大圆满,纵然是我们十三个圣君一起上去,也是抵挡不住。”
这话说起来又是真假半掺。
当初猎龙队联系的就是伏龙剑阵,六人一组,为猎龙而备,杀伤力可放大数倍。后来因为容与安排的魔修对昆仑弟子进行骚扰暗杀。伏龙剑阵起了大用途,还间接的保护了一直尾随昆仑弟子们的散修。
也就是那时候,吴唯仁和冯劳通等人,亲眼见识到了伏龙剑阵的厉害处,才主动脱队,不敢继续歪缠下去。
可这些经历继续被冯劳通歪曲成了昆仑弟子对他们散修的加倍迫害,偏生乍一听起来,又十分合情合理。
“接下来那些昆仑弟子居然还对我们进行了盘剥。每一天我们都被迫冲在探路的最前面。”
“危险重重,但也偶有收获。毕竟龙渊遍地都是灵宝,此言非虚。因此大家虽然冒着生死的危险,看在收获的份上,也忍下了这口气。”
“可没想到啊,等到我们打生打死,煎熬了一天。昆仑的弟子居然勒令我们展示出所有的收获,直接收割了我们半数的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