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与微微摇头,还未开口,眼泪却无法克制的滚落下来,“我,我……我娘,不在了。”
谢辞君没有问题他是怎么知道的,这种事是已经预料到,但却永远无法面对的。
他着急先去看看外面的情况,于是跟其余的小弟子们说,“你们不要散开,也不要急,慢慢的去兼岐剑郡,我要尽快赶去瑶台峰。”
经历了琨城那种可怕的蛊虫万人阵,剩下的小修士虽然年轻却非常知道轻重,“圣君不必管我们,我等一定不会擅自行动。”
此刻的谢辞君还不知道昆仑发生了什么。
他带着容与瞬移到了距离传送阵最近的长覃剑郡,却发现了到处都是混乱的人群和失控的场面。
头顶上方不远处的云浮峰群正在缓缓的崩解坠落,有的人哭泣的躲避着不断坠落的砖石,也有人疯狂的穿梭在其中试图捞到一些值钱的东西。
繁荣的剑郡到处都是哭声,无数的人在激战当中。
修士们往往因为坠落宝物而发生争抢,也有人干脆直接闯入往日繁华的店铺去抢劫的,还有人试图抢劫那些抢到东西的……
昔日繁华有序的剑郡,此刻变得癫狂且弱肉强食。
然而这一切,都不如空气中散逸的淡淡的本源法则之力来的触目惊心。师父,是我来迟了么?!
容与并不能感受到到这片土地上的本源法则之力,他的修为还太浅薄。但只看到昆仑遍地狼藉杀戮的混乱,他也能猜出多半是大宫主搞出来的事端。
谢辞君微微放出神识,他准确感知到了在自己头顶上方,原来太玄峰所在的位置,有一股怪异但强悍的气机。
“上去。”谢辞君说着,就带着容与瞬息踩踏着无数掉落的云浮峰破碎的峰体来到了极高的地方。
这里,本来就是太玄峰枢机总括的所在。
可如今却空荡荡一片,只有星御仙君披头散发,对着虚空之中在喋喋不休的破口大骂着什么。
“我不服,你们这些老阴贼在算计我,不,我不信,我一定可以逆天改命。”
星御老贼又在搞什么鬼,谢辞君带着容与小心翼翼的靠近。
结果却发现星御仙君根本不在乎他们,他正全神贯注的跟面前的“虚影”在疯狂争吵。
“什么约定?谁答应了?那都是十万年前的事情了,老子当年在哪里投胎还不知道呢?你们凭什么就敢决定十万年后的事情!”
“我不服,我死也不服。你出来,跟我打上一场,鬼鬼祟祟留下一道神念,你又算什么狗屁的算盘精!!”
“哈哈哈哈,我才是算无遗策的星御仙君,啊哈哈哈,我不服啊!!!!!”眼瞅着星御仙君陷入了癫狂迷疯的状态,谢辞君暂时没有理会这个罪魁祸首,而是把目光凝聚在了那个跟星御仙君吵架的虚影上面。
那是一个由神念凝就的虚影,是一个容貌极为美艳的女子,可是她的身高却只有三寸有余,而且接近透明的样子。
“您,您是?”谢辞君蓦然想到一个人,可是他却有点不敢相信,“您是天河老祖么?”
天河老祖,当初上古九圣之一,竖一碑的真正主人,也是正一道门的老祖宗。
是的,上古九圣的天河老祖,其实是个女修。
那抹神念忽然露出了个璀璨的笑容,“想不到十万年后,还有人会记得老身的名字。”然后神念上上下下打量了谢辞君一下,微微点头,“嗯,神识和本源法则都没有被污染,你这个小子资质和悟性,都不错嘛。”
然后她又看到了容与,流露出了好奇的神色,“哦,还有这种魔修走的骨炼功法,倒是有几分意思。,可惜老身现在只是一抹神念,不然非要把你小子研究个彻底不可。”
容与看到那神念女子,却结结实实的打了个寒战,悄悄的、不动声色的往谢辞君身后藏了藏。
容与这种小动作自然瞒不住任何人。但作为金仙级别的上古修士,也不会去跟个小辈计较。
谢辞君恭敬的请教,“天河仙子,请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天河老祖叹息了一声,“哎呀,还不是当初那个赌约,谁让本座输了呢。只能出来卖卖这张老脸,收拾一下残局了。”
“这个结界到现在,多少年了?”天河老祖问,然后轻轻努嘴,“那边那个,就知道无能狂怒,连个问题都不能好好回答。好孩子,告诉老祖宗,距离当初封印结界多久啦?”
谢辞君默默的算了一下,毕恭毕敬的说,“总共是九万九千七百八十二年。”
天河老祖的神念楞了一下,“居然这么长时间?!”然后她长长叹息了一声,“只有二百一十八年,只有二百年啊。唉!”
她似乎真的在惋惜着什么。
谢辞君不解,“还请前辈指点。”
天河老祖的神念也不绕圈子,她直接说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复杂的。想必当初我们九大仙门的老东西为了能恢复天道的一线生机,集合所有人力量制作了这个封印结界。这件事,前因后果你们都清楚吧,清楚我就不废话了。”
谢辞君轻轻点头,“晚辈未曾敢忘。”
天河老祖的神念继续说,“反正就那么回事,当时打成那样,还不是因为灵脉枯竭,修行资源不够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