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子义愤填膺道:“这孩子脾气怎么那么大!依我看就是被惯坏了!谁给惯的臭脾气?不过我说,你没给的话,那她哪来的钱?怕不是温家给的?”
“我也寻思呢!那孩子不是自己养大的,到头来跟咱不亲,啥话都不跟咱说,也不会和咱一起合计,半路接过来,得,再怎么对她好也是白养!”肖来娣啐了一口,满嘴嫌弃。
她的话得了大姑子的认同,“我就说嘛,早知道当初不要她,要那二十万还来得实在!”
肖来娣说:“没办法啊!她想回来,温家就顺着她了,那二十万的事儿早没影了。”
“我说这温家也是,哪有这么惯着孩子的?孩子的话那能听吗?”大姑子愤愤不平。
“可不就是说!”肖来娣抱怨了好一通,又想回这件事来,左右寻思,还是觉得不行,她叮嘱大姑子说:“你记得和邻居们通个气,可别在那里给我瞎说,惹得一身腥。人家有权有势得很,想弄死我们个平头老百姓那还不跟碾死只蚂蚁一样?”
大姑子听得也跟着担忧起来,她这话有道理哩!可这户人家未免也太坏了,不就是抱错了孩子么?都还给他们了,他们还想怎么样?
她满口答应了下来:“你放心,我现在就去!”
肖来娣挂断电话后,坐在沙发上拧着眉烦了好半天,心里都是事,想静也静不下来。
温家这是去做什么?他们是发现了什么,还是手里拿到什么证据了?
等程洪昌回家,就看见儿子坐地上玩手机,妻子坐在沙发上发呆,他立时就发了火:“你别告诉我你还没做饭?”
肖来娣这才回神,发现自己不知发了多久的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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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常赋和徐亦婉这一去就去了五天。
他们每天都会拉着温听萝在微信上聊些日常,事无巨细地远程关心着她的生活。
温听萝甚至都感觉他们没走过,一转眼就又回来了。
不过他们回来的那天,她一到家就有徐亦婉一边喊着“宝贝”一边迎出来,那种感觉还是不一样的。
她很喜欢这种感觉。虽然她不大会说好听的话,但不妨碍她喜欢听。只是从小都没人对她讲过。
徐亦婉在回来的路上遇见一
家排队排了老长的小吃店,于是她和温常赋也去排,带着小吃回来给孩子们吃。她接过温听萝的书包,叫她去洗个手,先吃点好吃的再去写作业。
温听萝应着好。
她很想问他们有没有查到什么,但是见他们没有主动说,便没太着急。
大抵,是没查到什么吧。
过去了那么久,加上十七年前的各种监控设施肯定不及现在发达,别说是还不确定是否人为,就算确定了,这个证据也不好找。
她垂下眼,将期望降低。
其实也没有那么重要,也不一定是人为,查不到就查不到吧。生活是向前看的,相比之下,纠结过往就显得没有那么重要。
温听萝做好了心理准备,洗好手出去和他们一起吃小吃。
他们一边聊天,一边配着果汁吃小吃,轻松而融洽,即使是父母与子女,她也能感觉到他们是平等的,这是一种她从前很羡慕的家庭氛围。
等让孩子舒舒服服地吃完饭后,徐亦婉才和她说起正事来。
他们这次去,倒也不算是一无所获。
虽然没能得到什么实质性的证据,但是他们可以从各种口述和描绘中推敲出一个答案来——或许,肖来娣并非什么都不知。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晚上温听萝在房间写作业的时候,收到了肖来娣久违的微信消息。
肖来娣问她:【在吗?】
这样的开头,总会叫人平添紧张和疑虑,看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先去猜测对方联系的目的,而后才会回复。
温听萝的指尖落在屏幕几秒,才回了一个【在】。
肖来娣:【最近忙,也没空问你,在那边过得习不习惯?】
温听萝嘲讽地勾唇,这可实在是不像是肖来娣会做的事情。
之前她没问,她还觉得挺正常,现在问了,反倒叫人觉得奇怪。
温听萝:【挺习惯的。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