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几,太子直入内室,来到梵音床前,径自坐下了。
太子苏玄月双目炯炯地注视着惦记了八年的美人,就在触手可及之处,他却不敢伸手触碰,唯恐惊吓到她。
她披散着一头乌发,衬得面色苍白如纸,仿佛一碰就会碎。
即使这样,她依旧美得惊心动魄,令他神迷。
“你……”一开口才发觉声音有些哑,苏玄月轻咳一声,语气温柔似水:“你还好吗?”
梵音很轻地点了下头。
她从他身上闻到了解语香的香气。
今日上午她才送了太子妃两盒解语香,他竟这么快就用上了。
苏玄月不自觉地干咽了两下,缓缓道:“你是不是早就发现父皇身体有恙,所以才邀请太子妃过来,通过她来向我通风报信?”
梵音再次轻轻点头。
苏玄月露出笑容:“我与你非亲非故,你为何要如此替我着想?”
梵音尝试着发出声音,可喉咙实在疼得受不了。
她现在既是瞎子,又是哑巴。
梵音坐直身体,抬起左手,朝苏玄月伸过去。
苏玄月愣了愣,迟疑着握住了那只纤纤素手。
他的心跳顷刻便紊乱了。
 
;梵音却将被握住的左手抽出来,掌心贴上苏玄月的手背,又伸出右手,将苏玄月的手掌摊平,在他的掌心一笔一划地写:皇后
柔嫩的指尖轻而缓地磨蹭着掌心的软肉,又痒又麻的感觉由表及里,由浅入深,迅速蔓延,令苏玄月心痒难耐,那处蠢蠢欲动。
他竭力克制,但沙哑的声音出卖了他:“你……咳,你是因为皇后,才替我着想的?”
梵音点头。
苏玄月微感失落,他还以为,她会对他有些别的念想。
他是太子,是未来的皇帝,父皇一旦有个三长两短,他就是她的救命稻草,她自然要紧紧抓住他。
梵音没有放开他的手,继续在他手心写道:皇上怎么样
苏玄月道:“太医去看过了,说父皇既没有中毒,也没生急症,暂时找不出病因来,只能先开些安神定志的汤药,稳住心神,再研究救治之法。”
梵音点了点头,黛眉微蹙,显露出些许忧色。
但其实她心里欢欣雀跃。
安神定志的药方里大都含有朱砂,朱砂自带毒性,对苏焕钦有害无益,只会加速他的死亡。
“你不必担心,”苏玄月柔声安慰她,“就算父皇……我会保护你的,我绝对不会让你有事,就当是对你的报答。”
事实上,她今日所为,不过是多此一举,对他毫无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