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因为离得太近而被放大的帅脸映入眼帘,她被吓到,眼泪便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杨淮安:“……”
他直起腰,有些无措地说:“你、你哭什么呀?做噩梦了吗?”
梵音坐起来,用手背抹了抹眼睛,话音沙哑中还带着弱弱的哭腔:“你怎么进来了?你不知道我正在被监管吗?”
杨淮安当然知道,他刚从外面回来就听说小黑感染了丧尸病毒,还咬伤了人,狗和人都被左流之枪决了。
小黑是他一手训练出来的,是他的最佳拍档,他原本想让它吃点好的,快点把腿伤养好,没成想却害死了它。
他既难过又内疚,却藏在心里,丝毫不形于色。作为一个铁血硬汉,不应该因为一条狗的死而流露太多感情。
杨淮安把手里提着的塑料袋扔到床上,说:“你不是需要避孕药吗?回来的时候刚好路过一家药店,就进去随便找了找,找到了两盒过期的避孕药,你要是吃出什么问题可别怪我。”
梵音仰脸看着他,笑着说:“谢谢杨sir。”
杨淮安蓦地一怔。
小姑娘洗了脸,露出了真面目,漂亮得像个洋娃娃,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甜美又可爱,杀伤力十足。
杨淮安不自在地咳了一声,眼睛看向别处,虽然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问出口:“怎么不叫哥哥了?”
梵音笑着说:“太嗲了,怕你不喜欢。”
杨淮安扫她一眼,生硬地转了话题:“史翳明应该没有弄伤你吧?”
梵音说:“应该没有。”
杨淮安蹙起浓黑的剑眉:“什么叫‘应该没有’?自己受没受伤都搞不清楚吗?”
梵音含蓄地说:“不是所有伤口都在表皮而且肉眼可见的。”
杨淮安愣了两秒,t到了她的言外之意,顿时有种火烧火燎的感觉,由内而外,由上到下。他一秒钟都待不下去了,转身就往外走,边走边说:“那你老实待着吧,会有人给你送饭的。”
“杨sir。”梵音叫他。
“说。”杨淮安脚步没停。
梵音说:“我想要一个不用电也能发光的东西。”
杨淮安阴阳怪气地说:“天上的星星完全符合你的需求,而且满天都是。”
梵音已经看穿了,杨淮安是个嘴硬心软的人。
他一定会满足她的需求的。
梵音打开杨淮安丢下的塑料袋,里面不仅有两盒避孕药,还有两小包卫生巾。
这个男人不仅嘴硬心软,而且还蛮体贴的。
看看日期,避孕药的确已经过期小半年了,但梵音还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抠出两粒白色药片,就着水吞了下去。
杨淮安说每人每天只有一瓶饮用水,所以她喝得很省,每次只喝两小口,现在还剩大半瓶,足以支撑她过完今天。
房间里没有任何显示时间的东西,而且外面依旧阳光普照,梵音无法判断现在几点了,也不知道离饭点还有多久。
她现在饥肠辘辘,却没有任何可以充饥的东西,只能多喝了两口水,继而静静坐在窗边,百无聊赖地发呆,直到有人敲响了她的房门。
“祝梵音?”
“我是付东离。”
梵音起身走到门口,隔着房门说了声“你好”。
“你没事吧?”付东离问。
“没事,”梵音说,“就是有点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