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凤雁表情更加惊悚了:“你和大志?分手了?俩、俩男的?”
饶是田凤雁是从现代重生过去的,仍旧觉得这个尺度有点儿大。
何树华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雁姨,你瞎想什么呢?我是说,大志偷学了配料表,自己另起炉灶单干了,我今天等着人来批货,左等不来,右等不来,给相熟的老主雇打电话才知道,大志单干了,一根肠比咱便宜五分钱,大部分主雇都被劫走了。”
原来是抢生意,不是那个男-男,吓死人了。
田凤雁终于松了口气,只“哦”了一声。
这个态度,反而让何树华惊奇了:“雁姨,你不生我气?不生大志气?”
田凤雁摇头:“这个有什么可生气的,淀粉肠又不是什么复杂的工艺,大志不偷,也会有别人偷,这个月不偷,下个月也会偷,早晚的事儿。”
何树华脸又垮了下来:“就算你不怪我,我也会难过,我对大志多好啊,每次回部队都给他带好吃的,复员后帮他找房子,借他钱,又让他跟着我干,结果他……”
何树华说不下去了,这种感觉,恐怕比他失恋还难受。
田凤雁淡然道:“你还年轻,稍微遇到点儿坏事就觉得天塌下来一样。等你阅历多了就会明白,与人打交道,心地要善良,态度要热情,可心里,要把人往最坏处想,这样,你就不会失望了。”
经过田凤雁一顿开解,何树华的心情刚有所好转,战友曹昆来了,对何树华好一顿发牢骚。
原来,是战友们都听说了何树华和白祟志分开的事儿。
曹昆怒骂白祟志忘恩负义,结果另外三个战友,反而清一色的站队白祟志。
不仅不怪大志,还说何树华平时做人态度有问题,尤其是有钱以后,愿意给人小恩小惠拉拢人,不尊重人云云……
何树华的心情,再次跌落谷底,默然把自己关进卧室,不出来了。
田凤雁瞟了一眼小曹,这哪里是来安慰人的,这分明是往何树华心口窝子上扎刀子的,一扎还是扎了一排的那种。
整整一天,何树华不吃不喝也不上厕所,叫门,也不开。
田凤雁眼珠子一转,在冯玉姝如此交待一番;冯玉姝嘴角上扬,又在妹妹耳边如此交待一番。
何树华躺在床上,眼望房顶,正对自己二十一岁人生,进行着前所未有的自我否定、自我怀疑与自我反省。
突然,门外传来了奇怪的声音。
何树华耳朵本能的竖起来听。
有哗哗的流水声。
有嘘嘘的口哨声。
初时是好奇,很快就觉得某处部位起了严重的反应,双腿不由得夹紧了。
好歹毒的计策-----引蛇出洞……
尿意滚滚来,如滔滔江水,怎样也收势不住了。
门猛的被打开,端着水盆撩水的冯玉姝、吹着口哨的冯玉娆同时看向何树华。
何树华哪里有功夫嗔怪,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出了商店门,奔向了公共厕所方向……开闸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