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珠道:“祖母、父亲、母亲,今天治国公府来询问元春妹妹的婚事了,你们是怎么考虑的?”
贾母道:“我只想孩子们在家里能多玩几年。”
贾政道:“母亲,元儿总归是女儿家,按理说,早应该考虑婚事了。”
贾母道:“治国公府的门楣倒是和我们门当户对,只是不知对方人品和相貌怎么样?”
贾珠道:“马远和孙儿一起在边关三年,人品还不错,作风也比其他勋贵子弟强些。至于相貌,我已让他两天后来拜见,到时祖母可以亲眼见见。”
贾母道:“就是和你一起从军的那两个小子之一?”
贾珠道:“正是。”
王夫人道:“就怕行伍中人不会疼人,委屈了元儿。”
贾珠道:“母亲放心,治国公府这般近,只要妹妹受了欺负,我就去把那小子揍一顿。”
贾政道:“珠儿,你对这件婚事怎么看?”
贾珠道:“既然妹妹肯定是要出嫁的,就只能尽量挑个好人家。各大王府规矩多,我们也不好照应,国公府最合适。马远又随我征战几年,说不上是上上之资,但总要比神京城里的纨绔子弟强些,所以孩儿并不反对。”
贾母道:“说的是啊,元春总是要出嫁的。等他们来了,我们先见见,再商量不迟。”
随后,贾珠又去找了元春。
贾珠道:“妹妹,大哥有一件事想征求你的意见。”
元春回道:“大哥只管说就是。”
贾珠道:“大哥想问,妹妹有没有心仪的男子?”
元春羞红了脸道:“大哥混说,我去哪儿见过外面的男子?”
贾珠忙道:“妹妹别生气,只要妹妹有心仪的人,大哥便尽力促成,若是没有,大哥想和你谈一谈你的婚事。”
元春羞红了脸,嗫嚅道:“婚姻大事,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我们自己做主的道理。”
贾珠道:“婚后终究是夫妻俩过日子,所以妹妹喜欢才是最重要的。”
元春道:“喜不喜欢,又有什么重要?只要不是个斗鸡走马的纨绔,踏踏实实过日子,我便认了。”
贾珠道:“不瞒妹妹,今天治国公府的马远来询问我的意见,我让他们两日后来府里详谈,妹妹若是得空,可远远看上一眼。若不满意,我就辞了他们。”
元春轻嗯了一声。
贾珠道:“妹妹这两天也可自己想想,两天后我来寻妹妹。”
两天后,治国公府三品威远将军马尚,携马夫人和马远正式拜见贾母、贾政和王夫人。
贾珠则带着元春在阁楼上远远看一眼马远,隔的又远,又只能看上几秒,着实是看不清楚,可是也只能这样了。
好在贾珠的绘画水平还不错,凭着记忆,画了一幅马远的肖像画。元春既没说满意,也没说不满意。虽然贾珠只看重元春的意见,但实际上,只有贾母和贾政才能做最后的决定,自己是决定不了自己的婚姻大事的。
两家人见过之后,相互都比较满意,便定下了这门亲事。
元春的生日是正月初一,还有两三个月,于是两家决定于来年正月后正式成亲。正好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也需要一段时间。
元春定亲的消息在府里也传遍了,最伤心的莫过于弟弟妹妹们,姑娘出嫁,她就是别家的人了。
期间,还发生了一件事,宝钗选秀,并无意外地落选了,这都是确定的,和宝钗本人确实没啥关系。
自此,宝钗也不在梨香院常待了,每天与黛玉、宝玉、四春姊妹等一处,或看书下棋,或做针织,相处十分融洽。
只是薛蟠,没人管着他,越发纨绔了。来了两月,已经与贾府上下的纨绔相熟,整日饮酒赏花、聚赌嫖娼、无所不至,比刚来贾府时还坏了十倍。
也怪贾珠,这两月要么忙着元春的事,要么在照顾李纨,早把薛文龙忘到了九霄云外。
至于贾政,最多看到时说上几句,平时下值不过是看书下棋,和清客们侃大山,不做俗务,不理世事,只清闲潇洒。
贾宝玉不是贾府的奇葩,他的性格都是继承自他爹贾政,自视清高。说不定,贾政就是贾宝玉向世俗低头,向生活妥协之后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