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还是共党的面儿大……”
张兆临的情况,齐越没敢告诉杜鹃。
身为一名军统特工,暗中帮助共党的人,甚至比通敌还要严重。
正义和信仰,无疑是必须坚守的底线。
而在齐越心里,两者相辅相成。
杜鹃说:“明天上午,陪我去一趟百货公司。哦,买一些被褥锅碗瓢盆什么的,我一个人拿不了。”
“明天不行。”
齐越专注的翻着台历。
杜鹃瞄了一眼,打趣着说:“怎么,需要选一个黄道吉日吗?”
齐越笑道:“让你这么一说,还真得挑个好日子,黄道六神加持,做什么都顺当。”
杜鹃哑然失笑:“怪力乱神,你居然信这个?”
“谈不上信,解心疑而已。”
齐越端起咖啡喝了一口,随即解释着说:“明天思想股开训导课,像我这样的新人都要参加。”
杜鹃说:“这样啊,那就改天……”
一小时后。
杜鹃起身进了卧室。
过了一会,齐越也跟了进来。
杜鹃家里并不是只有一间卧室,但他们必须睡在一张床上。
齐越第一次在杜鹃家里过夜时,两人都觉得别扭,正商量着是不是有一个人睡客房,屋外就传来砸门声。
日本宪兵队追捕反抗分子,晚一分钟直接就能破门而入。
当时两人若是分房睡,根本来不及重新归整,情人关系居然不睡在一起,势必会引来怀疑。
……
第二天清晨。
风和日丽。
齐越从小路绕到圣菲亚教堂后门。
这栋拜占庭风格建筑通高53米,占地面积700多平方米,钟楼建在正门顶部,七座铜铸乐钟代表七个音符。
教堂尚未完工,现在只是一座框架。
齐越踩着碎石瓦砾,沿着落满灰尘的旋转式楼梯上到钟楼。
从高处俯瞰,新民大街很像一个巨大的“人”字,一撇一捺,兵分两路,南街连接会芳里,北街通往傅家甸。
圣菲亚教堂恰好位于“人”字中心点。
站在钟楼上,整个街区尽收眼底。
……
街边停着一辆小轿车。
车里坐着两个人,一个是刘文龙,另一个是军统叛徒陈忠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