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司南伯爵,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长老指着海德先生说道:“是凯威埃莱。埃格雷特,海德勋爵,他是我的至友,海德勋爵的大名,您应该听说过,他可是我们佛朗士王国最杰出的外交家和探险家,深受国王陛下和主教大人的信赖,同时也是教廷最重要的朋友之一。”
“两年前,我们尊敬的领主大人最后一位法定继承人的临时监护人,那位堪称忠诚的典范的管家先生,预感到自己和小主人的生命受到威胁,为了保住主人的血脉,他将少爷托付给了海德勋爵。”
“在作出这样的安排之前,他将这件事情告诉了我,也许,在这位管家先生看来,我还算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吧。”
听到蒙尔第长老所说的这番话,那位费司南伯爵愣愣得看着瑞博,好长一会儿才说道:“那么,就是说,我们眼前的这位少年才是真正的梅丁伯爵的继承人,才是真正的莉萨小姐的儿子,但是,那具尸体又是怎么一回事情?”
“也许是那些暴徒们卑劣的计策,我想这很正常,现在看来,这些暴徒并不是那么简单的家伙,在他们背后有着强大的力量支持着,他们能够采用什么样的手段,我们都用不着惊讶。”那位长老说道。
“也许,那真得是我们年轻的领主继承人的尸体?”
费司南伯爵身后一位中等个子的秃顶老者说道。
“马蒂尔大人,您是在怀疑我的诚实是吗?”
长老冷冷得说道。
“不不不,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作一个假设,当然,这个可能性是最小的,也许,那具尸体是管家先生另外领养的一个小孩,以便掩人耳目。”
那位马蒂尔大人笑着说道。
“您不仅仅在侮辱我,甚至还侮辱死者,那位管家的忠诚和仁慈是有目共睹的,而且,我和他始终有联系,也去过那座宅邸,从来没有见过什么孩子,我想,那座宅邸里面有没有这样一个少年,费司南伯爵应该是最为清楚的,大人不是一直派人监视着那座房子吗?”
长老的这番话令费司南伯爵有些尴尬,事实上,这一切都是那位梅丁老小姐安排的,详细情况自己也不太清楚,不过说自己对此一无所知,那也太丢面子了。
费司南伯爵只得硬着头皮说道:“是的,这是一个巨大而又愚蠢的骗局,我敢肯定原本在那栋房子里面绝对没有一个少年。”
费司南伯爵这番话无疑表明,他是站在海德先生这一边的,这倒也不难理解。
事实上,他这个代理领主作得颇为无趣,瑟思堡的一切并不在他的控制之下,作为代理领主的权柄风光甚至还及不上老领主在世的时候。
在老领主手下担当第一公务助理的时候,这位伯爵大人倒也要风得风,要雨有雨,可是现在,瑟思堡的一切权力被身后站着的那两位瓜分得干干净净。
那位马蒂尔财政署长,不但,一手把持着瑟思堡的财政大权,那些专管内务的官员也被这个家伙拉拢过去了,而且谁都知道,这个家伙早已经向朝廷投怀送抱了,在他的背后有国王陛下暗中支持。
至于那位赖维军务长官,这个王八蛋仗着他手掌瑟思堡军务大权,根本不将自己放在眼里,幸好他也知道,无论是国王陛下还是亲王陛下派人接收瑟思堡的领权,他都会被扫地出门,因此,他还稍稍站在自己这一边。
这位代理领主大人的脑子里面迅速得权衡着利弊得失,在他看来,让一个小孩坐在领主的位置上面,这并不是一件坏事,自己可以用小领主的名义发号施令,虽然那两个家伙不会愿意让自己这样作,不过,只要小领主稳稳得坐在这个位置上,那位梅丁老小姐肯定会全力支持小领主。
在瑟思堡,梅丁老小姐拥有绝对的威望。
费司南伯爵仔细得盘算着这一切,对于海德勋爵他并不认为有什么了不起的,虽然,小领主恐怕更愿意听他的话,不过,一个无权无势在瑟思堡没有任何影响力的平民贵族,在这个极其重视等级门第的地方,绝对是不可能有什么作为的。
不过,现在唯一的问题是,怎样让军务长官站在自己这一边,这倒是一件颇令人头痛的事情。
而这也是不得不做到的事情,马蒂尔这个家伙肯定是站在自己的对立面的,这根本是毫无疑问的事情。
在这种情况下,赖维的倾向便显得极其微妙了。
费司南伯爵转过头来朝着另外一位老者问道:“赖维伯爵,您怎么看待这件事情。”
“毫无疑问,那是一个阴谋,我早就看出来了,那是个拙劣的阴谋,但是,我同样不敢肯定这位少年就是我们那位尊敬的领主继承人。”
那老者板着一幅冷脸说道:“当然,我并不是怀疑教长大人的诚实,这是勿庸置疑的,我也没有丝毫对死者不敬的意思,事实上,我也但愿有这样一位忠心耿耿的管家,只不过,在这整整两年时间中,我们那位尊敬的继承人会不会出现了什么意外,看这几个人身上的模样,他们应该遭到了袭击,我倒要问一下了,能够将一小队训练有素的雇佣兵杀得干干净净的那些残忍的凶手,这一次变得仁慈或者软弱了吗?连一位老人和一个小孩都杀不了,对了,海德勋爵,我要问阁下一个问题,你们是在哪里受到袭击的,有多少人攻击了你们,你们一行总共有多少人,伤亡倒底如何?”
军务长官的态度虽然令费司南伯爵相当不满,不过他的话根本抓不住破绽,问这些问题好像也是合情合理的。
“如果阁下对于我们的惊险历程存有疑心的话,您可以派遣一队骑兵迅速赶往皮顿,我们就是在皮顿到巴特之间的一个休息处受到攻击的,如果,没有人将尸体拖走的话,您的卫兵将能够看到几十具亡命之徒的尸体横卧在密林深处,我这里还有一个更具有说服力的证据,一颗头颅;那些袭击者们的首领的头颅。”
海德先生打了个招呼,凯尔勒将腰间别着的那个皮囊摘下来,轻轻托到军务长官的面前。
对于掌管军务的赖维伯爵来说,尸体、头颅什么的,他根本就不会在乎,作为一个军人,一个优秀的骑士,这些东西他看得多了。
老头并不接过皮囊,他伸出那又细又长的手指,小心翼翼得将皮囊顶上的系绳轻轻解开,撑开袋口,他往里面瞧了一眼,果然是一颗鲜血淋漓的死人头颅。
“这算什么?”军务长官冷冷得说道。
“您有没有听说过力多可这个名字,他是西拜人。”